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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离开福园,拧眉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前日宋芙说了江家商行的困境,宁远自然不是全然信任,又去调查了一番。
发现果然如此。
上次祖母才拿给宋芙那几万两银子都已填了进去。
似乎……宋芙说的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起码能解决他眼前的燃眉之急。
……
送走宁远,宋芙将春夏冬青都喊了进来,一道与她用膳过生辰。
夏榕忍不住问:“夫人,您说世子会去吗?”
借钱啊。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那对名声可是巨大的打击。
宋芙笑了笑,“谁知道呢?”
“好啦,今天是我生辰,就别提那些扫兴之人。”
宋芙今天开心,用膳时多喝了两杯,因此有些微醺,撤了席面之后便靠在屋内小憩。
宋芙醒来时天已黑了下来。
她一个人呆在屋内,骤然觉出几分冷清。
“春柳。”
宋芙嗓音慵懒的喊了一声,春柳等人立刻进门,屋内很快热闹起来。
宋芙唇角上翘。
她在这侯府绝不是孤身一人。
“夫人。”夏榕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过来低声说:“这是江管事让人送来的,说是……赠您的。”
夏榕没言明,可宋芙从她的犹豫之中听出了些什么。
她打开锦盒。
却见里面正放着一支簪子。
簪子通体是粉玉做的,末尾雕成芙蓉花,花开的正盛,宋芙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这簪子真好看!”夏榕忍不住赞道。
宋芙点头,想拿起簪子,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合上盖子递给春柳,“收起来吧。”
夏榕有些惋惜,“这样好看的簪子,夫人您不准备戴吗?”
精心雕刻的芙蓉花,一看就是专程为夫人打造的。
宋芙微垂眼帘,声音淡漠,“不适合。”
她虽不知道二殿下此举是何意,但也不准备深思。
春柳倒是没说什么,转而将簪子收好,放到了与上次的千年人参一样的位置。
“世子送来的东西夫人可要看看?”夏榕又拿出一个锦盒,她是很期待拆礼物的。
宋芙可有可无的说:“打开吧。”
盒子里同样是一支簪子,却是一支款式老旧,平平无奇的金簪。
只一眼,夏榕就没了兴致。
她也是瞧惯了好东西的人,这簪子老气的很,说给老夫人还差不多。
一看便知没废什么心思,是随手挑的。
宋芙也扫了一眼,随口道:“收着吧。”虽然款式老气,但也值些钱。
……
翌日。
宁绾绾一大早就到了福园请安,瞧见宋芙果真用上了她昨日送的香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姨母,您可要日日挂着绾绾送您的香囊才好!”
宁绾绾笑着说。
“好啊。”宋芙点头,“这是绾绾亲手做的,我自然会日日佩戴。”
宁绾绾笑的更灿烂了些,却没在福园久待,甚至与宋芙都不再像之前那样亲近,请安之后便匆匆离开。
只是一连几日,没日都要瞧上一瞧。
看见宋芙佩戴的是那个香囊,宁绾绾才放心。
宋芙心里对宁绾绾早已死心,见此仍旧不免心凉,宁绾绾从骨子里便与她那个亲生母亲一样。
凉薄之至!
宋芙这些时日虽然没出院子,但永宁侯府的情况她却也清楚。
张钧开始教导宁景瑞,一开始老夫人宁远等人还有些不放心,一连几日之后宁景瑞对张钧赞颂不已。
老夫人和宁远便也十分开心。
宁绾绾虽还年幼,可往棋明堂跑的次数也勤了些。
再加上张钧刻意装纯撩拨,两人倒是进展迅速。
宁远近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不知忙些什么,宋芷见不到他,又被禁足在屋子里,倒是安分了些日子。
永宁侯府看着平静,可底下的暗涌宋芙一清二楚。
京城天气转暖,京中的宴会也逐渐多了起来。
但为着之前永宁侯府和明阳公主的事,外面那些热闹好似与永宁侯府无关!
没人邀请永宁侯府。
宋芙也乐得清闲自在。
让她出去替永宁侯府交际她自是不愿,再则出去难免要听些风言风语,她更不愿了!
几天后。
一直在外忙碌的宁远终于回府。
松鹤堂那边即刻就传了话,叫宋芙过去。
宋芙刚到,就听里面喜气洋洋,一看便是有大好消息。
宋芙进门,屋内安静了一霎,她全当没有发现,一一行礼问安方才坐下。
侯夫人满脸笑意,很是骄傲的说:“宋氏,今日叫你来是告诉你,阿远刚刚领了个户部主事的缺。”
宋芙面上也勾起笑,“恭喜世子。”
侯夫人昂着下巴说:“这缺可是全凭阿远自己挣来的,某些人还是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当真以为没她不成了!”
“宋氏,你说是不是?”
侯夫人是炫耀,也是嘲讽和敲打。
老夫人也对宋芙这次的推拒心有不满,因此并未阻止,慢悠悠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宋芙面不改色,“夫人说的是。”
侯夫人又哼了一声,显然宋芙的反应与她预料中不符。
倒是宁远,看着宋芙的表情心情有些复杂,他这个职务怎么来的他心里清楚。
想必……宋芙也清楚。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好了。”老夫人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阿远领了正式职务是好事,不要再说这些话。”
侯夫人老老实实的闭嘴。
她就是生气宋芙不肯出钱,要不定不只一个户部主事,便是户部郎中,户部侍郎也定是做得的!
思及此,她眸子一转,道:“宋氏,前些日子你说江家商行那边出了问题?可别是有什么刁奴欺主,故意哄骗你!”
“若是你做不好此事,我与母亲便借你些人手,助你将商行打理好!”
“如今你也成婚三年,早该立起来了!一直让外人打理着商行成何体统?”
说到底,永宁侯府已经将江家商行视为所有物!
听到这话,老夫人与宁远等人都看了过来。
老夫人附和道:“这话你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商行到底是你的东西,那江管事再如何能干也是外人。”
“阿芙,我们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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