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周围极具侵略性的冷杉香气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
吹过头发后,沈南音坐在床上玩手机,试图让自己放松,但仍然身体僵硬。
梁宛: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她之前在寝室群和室友解释了最近的事,室友也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她回复到:还好,就是有点尴尬。
方韵然:幸亏你搬走了,你是不知道,今天顾之言还来咱们寝室楼下堵你,服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
顾之言?
之前提了分手就把他微信拉黑了,沈南音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方韵然:你真和陆京宴结婚了啊?传闻不是他挺疯的吗,还玩得花。
回忆几次相处,她感觉陆京宴没有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
沈南音突然想起他说,初吻。
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应该是逗她的吧。
他人其实挺好的,还救了我两次。
而且圈子里的人都差不多,这条路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方韵然:okok,保护好自己,有问题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沈南音弯了弯眉眼:嗯嗯。
梁宛:要我说你就干脆把他当金主or上司对待,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别太大压力。
梁宛这样一说,沈南音忽然感觉确实挺像这么回事。
她想得真的好透彻,沈南音回了个小熊鞠躬的感谢表情包。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她疑问道,“喂?”
对方静了静,试探着开口,“嫂子?”
沈南音目露迷茫,清冷的眉眼笼着一团困惑,“……请问您是?”
“嫂子,我是方洋。”
沈南音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半晌才想起来他是顾之言的朋友。
顾之言的朋友找她能有什么要紧事?
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沈南音一个激灵,立刻把电话挂了。
可惜她动作太大,显得格外做贼心虚。
男人擦着头发,好整以暇地投去目光,“在和谁打电话,挂这么快。”
她忙正襟危坐,神情略显不自然。
想起梁宛的话,既然是对待上司加金主,那首先要诚实。
于是她坦诚道,“顾之言的朋友。”
听到这个名字,陆京宴眸色微沉。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么晚了,找你什么事?”
默默看了眼墙上指向九点半的表,沈南音不自觉抠着手机壳,“我也不清楚,刚刚知道是谁打来的后就挂了。”
男人显然很满意听到的这个答案,周身冷气都散去不少,“嗯。”
话题结束后,房间的氛围让沈南音感到尴尬又紧张。
现在才九点半,要睡觉吗,是不是太早了。
还是说自己应该主动做些什么?
脑补了一堆金丝雀的自我修养后,她咬咬牙,垂眸瞟了眼自己的睡裙。
不行,实在鼓不起勇气脱掉。
做点什么,快想想做点什么。
内心小人急得团团转之时,突然间,沈南音灵光一闪。
于是,陆京宴看着女孩倏地从床上跳下来,眼睛亮晶晶跑到自己面前。
“我帮你吹头发吧。”
他看了她半晌,虽然这样形容不太恰当,但实在……很像小狗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