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伽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又是你。”
宋砚淮脸上竟不见素日里惯有的温和,只有冷冽。
他无视叶霖伽的话,回头看着赵镜姝:“他一直都在威胁你?”
赵镜姝愣住:“你、你都听到了?”
他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
赵镜姝心乱如麻:“二哥我……”
“看来素日里我教你的都忘了。”他的神色很凌厉。
赵镜姝被震慑得说不出话,心里也很委屈。
叶霖伽刚才的动作姿态还是挺嚣张蛮横的,但此时此刻收敛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这是我跟她……”
“你跟她什么都不算,你是你她是她,她是我的人,是首辅府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宋砚淮冷嗤,“你若有本事,就真的得到她的心,而不是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
不过你做这种事也算正常,毕竟不择手段向来是你的标签,但你若以为赵镜姝是你能欺负的人,那以后我们两家可就要不睦了。”
叶霖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是想彻底跟叶国公府宣战吗?”
叶宋两家一直是敌对的,彼此支持的皇子不同,但两家都是地位的人,许多时候也还是能维持表面的和平的,便是之前在宴会上出了那样的事也还是一样。
但宋砚淮这番话,分明是宣战。
宋砚淮笑了:“先宣战的不是你吗,一再地拿着首辅府两位小姐来威胁,你真以为首辅府是面团捏的吗。回去后,你可要想清楚如何跟你父亲交代了。”
叶霖伽脸色铁青,半晌都说不出话。
都知道叶霖伽自小便不在国公府长大,是十来岁时才被叶家接回来的,但极少数人知晓他并非叶夫人所出,而是在外的私生子。
若非叶夫人坏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他怕也是没有登堂入室的机会的。
叶霖伽在叶国公府虽是按照继承子培养的,但处境也算不得多如鱼饮水,叶夫人也一直不喜欢他,只是他还算争气,在朝上混上了个四品武将的位置。
不仅叶夫人,就算是叶国公也不见得多待见他,只不过因为他是唯一的儿子,才对他平日的行为多有忍让罢了。
宋砚淮面上没什么情绪:“叶国公人还不错,之前本将军欠了他一个人情,因而你回去告诉他,记得多准备一些银两,一些铺子庄子能卖了就赶紧卖了,不然到时候可不好筹钱。”
叶霖伽脸色突变:“你什么意思?”
宋砚淮却不屑于理会他,转而牵着赵镜姝的手离开。
赵镜姝知道宋砚淮是在给自己出头,心下一颤,深深看了他一眼,但又回头看了一眼叶霖伽。
“怎么,舍不得叶霖伽?”
在出了叶霖伽视线范围内后,宋砚淮忽冷着张脸道。
刚才那叶霖伽都这么威胁她了,临了自己带她走时居然还能那么不舍得回头看叶霖伽。
她该不会是喜欢叶霖伽,不肯允婚只是在欲擒故纵?
“二哥说什么呢,没有。”赵镜姝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忙解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叶霖伽那种人。”
宋砚淮见她说得认真,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有些恼地轻敲了下她脑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能跟恶人妥协,他们就只会蹬鼻子上脸,不会收敛。
你倒好,居然还一次又一次地妥协,方才若我不是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还要答应允婚了?”
“没有啊。”
赵镜姝哭笑不得,“我就算出身不好,也不至于嫁给一个烂人。”
“胡说八道,谁敢说你出身不好,你是首辅府正经养出来的表小姐,跟宋知瑶是一样的,我不喜欢听你妄自菲薄。”
宋砚淮严肃强调,“只是叶霖伽的事你应该早些跟我说的。”
赵镜姝有些不好意思:“怕给二哥添麻烦。”
宋砚淮深深看着她,无奈,但又带着难以窥测的深沉:“旁人便罢了,但对你,我不怕麻烦。”
赵镜姝错愕地看着他,心下更是悸动的厉害。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赵镜姝才鼓起勇气打算追问,尚浅忽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我看到你被那个叶霖伽拽走都吓坏了,幸好你没事。”
说着尚浅又看了一眼宋砚淮说,“还好宋将军也在附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镜姝这才明白宋砚淮为啥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是尚浅给她找的救兵。
“原来是你找了二哥来,谢谢你。”赵镜姝真诚地跟他道谢,但又觉得疑惑,“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宋砚淮?
你也认识叶霖伽?”
叶霖伽时常在市井招摇,能被认出也不算多意外,但宋砚淮鲜少出门,每日在首辅府跟皇宫往返,便是一些官眷也都不太认得他。
尚浅‘啊’了一声,讪笑:“这、这……你、你之前不是说你是首辅府的表小姐吗,我就调查了一下,顺便瞻仰了一下宋将军的英俊面容,所以就认出来了。”
这话听着并不像真话。
赵镜姝又看了看宋砚淮,但见他面上没什么情绪,似对尚浅也是初次见面。
“对、对了,我得先走了,我还有事,那什么……我走了。”
尚浅说话结结巴巴,前言不对后语,最后干脆脚底抹油地跑了。
赵镜姝一脸无奈,笑道:“这个尚浅公子还挺有意思的。”
“我倒觉得不正经。”宋砚淮呢喃,“以后少跟他牵扯在一起,对你也没坏处。”
嗯?
赵镜姝一脸疑惑。
二哥这话听着怎么好像跟尚浅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