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凛在清晨耀眼的阳光中睁开了眼,酒意散去,让他的头一阵阵发疼。他缓了缓,发现这是他的主卧。
昨晚一些混沌的记忆涌上来,他只记得,他在魅色和慕衍、谢逸浔喝酒,至于怎么回来的,他想不起来了,后面实在是醉得不省人事。
厉寒凛拿过床头手机,已经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是慕衍和谢逸浔发的。
慕衍:“醒了吗?以后别再那样喝了。”
谢逸浔:“兄弟,我昨晚可是帮了你大忙,专门喊的纪栀妹妹接的你!回头可要好好感谢我!”
原来,昨晚是她去接的他。想想,他心中苦涩,都已经说出了要结束的话,还去接醉酒的他,肯定又是不情不愿的吧。这么想着,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纪栀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纪栀见他终于醒了,才放下醒酒汤,温声道:“把醒酒汤喝了吧,会好受些!”
也不知是哪个神态,或是哪句话,莫名地就让厉寒凛心中涌上一丝丝甜蜜和暖意,昨晚的气也消了大半,她此刻的表现实在是像妻子关心酒醒后的丈夫那样。他听了她的话,往嘴里送着醒酒汤。
他与她之间,就是这样,只要她的态度表现出一点关心和温柔,他就会立刻缴械投降、溃不成军,甘愿就此沉沦。
喝着喝着,厉寒凛突然不满足于现状了,“喂我。”他说,似乎又怕她说出拒绝的话,又补充,“昨晚醉得严重,头还有些晕,手也没力。”
纪栀轻抿唇瓣,接过他手里的碗,用汤匙舀着汤喂他。厉寒凛就那样一直凝视着她,透着深情,目光柔和。
一碗醒酒汤见了底,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厉寒凛立马收回视线,纪栀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
回想昨晚他的梦呓,她有些触动,提醒他:“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胃不好。”
“你在关心我?”厉寒凛反问。
纪栀顿了半晌,才点头,“嗯。”接着,她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直到纪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厉寒凛仍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她的方向,唇角弯了弯,黑曜石般的眼睛柔光更甚。
又过了几天,这几天,厉寒凛很忙,并没有回御水湾。正值晌午,纪栀正在花园浇花,姜姨走了过来,“小栀,刚刚老夫人来电话,说没打tຊ通你的手机,让我转告你,明天和先生回趟老宅,说有好事要说。”
纪栀放下浇花桶,回眸看向姜姨,“姜姨我知道了,谢谢您。”好事?会是什么呢?她猜不到。
当天,厉寒凛早早地回了御水湾来接纪栀,一起回了老宅。在车上,纪栀也没问具体是什么事,厉寒凛也未提起。
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感觉,厉寒凛不怎么开心,一点也不像厉老太太说的有好事。
迈巴赫停稳在老宅门口,还是像往常一样,厉老太太等在那里。只是,这次她身边,站了个模样很是年轻的姑娘,很像归国而来的千金。
一袭粉色短披肩小外套,搭配一条嫩黄色鹅绒及膝裙,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一看到厉寒凛,慕语柠就飞奔过来,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寒凛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在国外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呀?”
厉寒凛扫了眼纪栀,她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有点烦躁,推开慕语柠的手,疏离道:“公司忙,才下班。”
这时,厉老太太才走过来,高兴地介绍:“呦呦啊,这是语柠,慕家的孩子。语柠,这是我认的孙女,她叫纪栀,人好得很,我这老太婆也是喜欢得紧。”
慕语柠打量的目光在纪栀身上转了转,不禁内心感叹,这女孩儿真是好看,与她见过的女性都不一样,这么说,还好她只是寒凛哥哥名义上的妹妹。随即甜甜地笑着打招呼:“纪栀姐姐,你好呀!”
纪栀回以微笑,“你好!”想必,这就是慕衍的妹妹了。
厉老太太又招呼着大家进屋,边走还边说:“语柠啊,在国外待了那么久,还是那样,一看见寒凛,你就什么淑女形象都不顾喽!”
慕语柠吐了吐舌头,“哎呀奶奶,我这不是太想寒凛哥哥了,一时激动忘了嘛!”说完还不忘瞥了眼厉寒凛,而他仿若没听见似的。
几人纷纷落座,厉老太太看人齐了,才慢慢进入主题,“寒凛,这语柠一回国就来看我这老太太了,这么孝顺,以后啊,肯定是我厉家的好儿媳,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的联姻也该提上日程了。”
话落,几人皆是神色各异。慕语柠期待地望着厉寒凛,他则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优雅地吃着饭。纪栀若有所思着,原来,好事是这个。的确是好事,这样,她就可以早点解脱了。
见厉寒凛没反应,厉老太太不高兴了,“你这孩子,别老让人家语柠一直等。”她又慈爱地看纪栀,“呦呦啊,你也帮忙劝劝你寒凛哥,别总是只知道工作,要学会顾着生活。”
“好的,奶奶,我会的。”纪栀温柔道,看不出一点不开心。
厉寒凛把筷子放下,发出不小的声音,冷声道,“奶奶,我的事,您老就别操心了。”他又不悦地看向纪栀,“吃饱了么?走吧,我还有事。”
虽是询问,可也是命令。纪栀也放下碗筷,向厉老太太道别:“我吃饱了奶奶,我得走了,您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啊!”
“好好,你们路上小心些。”
“记住了奶奶!”
厉寒凛和纪栀走后,厉老太太瞧着慕语柠失落的表情,安慰道:“语柠啊,你寒凛哥哥他对谁都这样,你放心,他就是只在乎工作,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慕语柠耸耸肩,勉强笑着,“没关系的奶奶,我会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