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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气得血气上涌,他站起来往楼上冲去。乔馨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楼上,才发现徐凝将视频音箱搁在走廊的开合处,里面播放着街舞教育视频,而音乐则是劲爆的摇滚音乐。徐凝穿着舞蹈服,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舞动着,动作极不协调。
季临渊脸色铁青的走过去,径直关掉音箱。
徐凝刚要发怒,可是看到季临渊身后的乔馨,她立刻转怒为喜:“老公,我准备锻炼身体,等我身体锻炼好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她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到季临渊面前,非常自然的挽起季临渊的手。
乔馨脸色无比难看。嘴巴几次张合,可是最终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闭了嘴。
季临渊端详着徐凝,前一刻还对他傲慢无礼的人,此刻却好像几年前的她,对他充满崇拜,爱慕。如此撕裂的人格,她是怎么做到的?
乔馨忽然轻笑一声:“妹妹,你是真想为临渊生孩子?”
徐凝忍着小腹部的恶心感:“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临渊是夫妻,我们自然是要生孩子的。毕竟,我不想跟你一样无子送终。”
乔馨脸上血色全无。
季临渊怒斥徐凝:“徐凝,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你明知道你姐身体不好,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干嘛戳她伤疤?”
“徐凝你记住,你姐姐没有的,你也不会有。我只会给你顾太太的身份,其他的你就别肖想了。”季临渊一字一句道。
徐凝的脸色因这句话而变得苍白起来。
季临渊对乔馨的偏爱,勾起她许多不美好的回忆。
好像她从来都是被家人和丈夫放弃选择的弃子。
“季临渊,她生不出孩子,难道你也不想要孩子了吗?”徐凝吼起来。
乔馨眼底的冷意转为讥讽:“妹妹,你若是真想为顾家添香火,又怎么会在两年前任性的打掉临渊的孩子?”
提到这个被流产的孩子,空气瞬间变得静止。
徐凝咬着唇,唇色惨白。藏在衣袖里的手忽然在不停的颤抖。
“妈妈。”
“妈妈,我疼。”
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隐绰的画面:一个小女孩依偎在她怀里,她流着泪,轻轻的哭诉着。
“妈妈,我想见见爸爸。”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爸爸了。”
“妈妈,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如果要死了,爸爸就会来看我们的吧?”
“妈妈,我快挺不过去了。爸爸怎么还不来?”
“妈妈,爸爸不爱我,我不要爸爸了。”
“妈妈,你也不要爸爸了,他老是惹你哭。”
徐凝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那些复杂的情愫被她隐藏。
季临渊蕴着愤怒的声音忽然破空而起:“徐凝,为什么打掉我的孩子?”
徐凝冰冷的望着他,她想告诉他: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享有天伦之乐。
可是——得罪他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她不得不披着虚假的面具,和他虚以委蛇:
“我那时候刚捐了肾,身体不好,怎么能受孕生产?”
季临渊没有再为难徐凝,毕竟,徐凝跟他的孩子,他一点也不期待。
“打掉也好。就你这般不负责任的妈妈,也不配生我的孩子。”季临渊道。
徐凝衣袖的手倏地攥紧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可她扫到乔馨小人得意的嘴脸时,她却忽然泄了气。
她强迫自已换上一副虚伪的嘴脸:“老公,我不生孩子,你就会无子送终的。”
季临渊气结。
乔馨却不以为然道:“小米,现在的成功男土,谁外面没有几朵解语花?成功男人的外面谁没有养几个儿子?”
徐凝笑容温婉的提醒对方道:“哦,你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只能叫私生子。”
乔馨道:“小米,你是临渊的原配,应该大度些。”
徐凝盯着乔馨,语气凛然:“我这人心眼小,不喜欢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脏了的男人,我绝不要。”
季临渊蹙起眉头板着脸:“徐凝,你是在警告我?”
徐凝仰着脸直视着他:“是的。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跟我离婚,最好洁身自爱。别跟外面的女人暧昧不清。”
乔馨莫名有些慌张:“小米,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临渊走的太近?”
徐凝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废话,你希望你的老公跟我走那么近吗?”
乔馨咽了咽口水,脸红脖子粗的。
季临渊直愣愣的盯着徐凝,如此锋芒,有主见的徐凝,委实让他意外。
“徐凝……”他怎肯屈服于徐凝的威风,咬着牙道:“我的私生活,你最好别插手,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事情。”
徐凝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无赖模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各过各的吗?”
季临渊静默了下,仿佛找到婚姻的出口:“我不管你,你不管我。这样也好。”
徐凝眼神讳莫如深。却故意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哭哭啼啼道:“你要我的肾的时候,就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如今拿走了我的肾,就过河拆桥,要各过各的日子。季临渊,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虚荣自私的男人。”
季临渊被徐凝骂得狗血淋头。
想辩解,却发现徐凝控诉的本就是事实。
“好啦,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的。你不能接受各玩各的,我还会照顾你。”季临渊语气很丧。
徐凝却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气呼呼的提着音箱进屋了。把季临渊和乔馨一起关在她的世界外面。
季临渊和乔馨相视一眼,眼神里夹杂着对彼此的同情和安抚。
乔馨眼神晦暗:“小米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看来我得让我妈来好好管教她一番。”
季临渊扶额,头大:“你妈从前并没有善待徐凝,徐凝见到你妈就有很强的心理阴影……”
“临渊,我妈再怎么说也把我妹妹拉扯大了,我妹妹也许能听她的话。”
季临渊总觉得不妥,可是他习惯顺从乔馨,也就没有再反对。
徐凝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母亲竟然会登门拜访。
她看起来十分苍老,穿着廉价的地摊货,脸上的皱纹密集,如果不说她的真实年龄,就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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