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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执意去看他家的房子,看在一包糖糕的份上,柯族长勉强去了。
  “呸!一个克亲的扫把星,当谁稀罕她去家住似的。”
  “一个没及笄的丫头片子敢提分家,不简单呐!”
  “可是不简单,你看人家刚分家,就大包小包的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
  ……
  身后跟了一群柠檬精。苏锦越听心里越冷。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不假。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不知道流言能杀人吗?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都能被她们逼死。
  苏锦远远就看到坐落在山脚的一户人家,显得孤零零的。
  两间土坯房,两间茅草屋。院墙下半截是土坯,上半截是树枝篱笆。木板门糟烂了几个大洞。
  柯族长拍了拍门:“周嫂子在家吗?”
  很快传来脚步声,大门吱呀打开,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皱着眉站在门口:“族长爷爷,我家没钱,奶奶说了……”
  柯族长没好气打断他:“满仓,我不是来收钱的。是村里的二丫要租房子住,过来问问你家租不租?”
  满仓看看苏锦,打声招呼:“二丫姐姐。”
  苏锦挑眉:这个叫满仓的小男孩并没有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跟村里的那些孩子看到她的反应不一样。
  “我想租你家的一间房子,一天一个铜板,你问问周奶奶租不租?”
  “好,你等会儿,我去问问阿奶。”满仓转头跑进去。
  很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跟着出来,先跟柯族长打了招呼。又笑看着苏锦说:“我们家有间空房子,不知二丫打算租多长时间。”
  “不确定,我租一天就给一天钱,周阿奶觉得行吗?”
  “行!咋不行?你啥时来住?”
  “今天开始。”
  “好,进来……”
  “遭瘟的扫把星啊!你咋这么败家?刚分出来就花钱租房子。村里人哪有花钱租房子住的。”
  “啊!新衣新鞋子,一身新,我老婆子都没有新衣服穿,你个遭雷劈的不孝玩意儿!”
  刁婆子一头冲过来,又黑又尖的指甲差点戳到苏锦脸上。
  苏锦急忙闪身躲开,冷冷看着刁婆子:“老太太,我们已经分家了,你最好别胡搅蛮缠。”
  “听听,听听,这就是一个孙女对待长辈的态度。连阿奶都不叫了。你是不是把你娘的嫁妆卖了,卖了多少钱?把钱拿出来,我替你保管。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被人骗走了咋办?”
  “不需要您老操心,我都买了生活用品了,花光了。”
  “啊!”刁婆子急得跳脚,“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那两件银器得卖两三两银子,你都花了?你买的啥?你咋这么败家呢!”说着,就过来扒拉苏锦背上的包袱。
  苏锦闪身躲开,看着柯族长,寒声道:“族长爷爷不打算管管?我们可刚从镇上回来。衙门的大红章也不管用吗?”
  柯族长老脸一红,咳了声:“长根嫂子,你们已经分家了……”
  “分家了,她也是我的孙女,我也管得着她。”
  刁婆子一句话就把柯族长呛回去了。
  柯族长脸色很不好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老柯家能耐了。
  “你想怎么管?管我的钱,管我的东西,就是不管我的死活对吧?”苏锦嗤笑。
  刁兰兰上前,笑眯眯地说:“二丫,咱们才是一家人,你阿奶还能害你不成?你要真没地方住,再回去住柴房也行啊!还不用花钱是吧?”
  刁玉枝接话:“回去住,你买的这些东西也用不着,让你阿奶给你保管着,等你出嫁的时候,再还给你。”
  “你一个克爹克娘克全家的扫把星,用新物件也不怕折寿。把你买的都给我,我给你换成旧的用。”
  “老太太,我真是克星吗?”苏锦突然提高了声音,阴恻恻盯着刁婆子,“要不要我当着全村的面,说说我四岁姐姐的事,还有我娘怎么死的,我爹怎么死的?”
  既然你不要脸,那就撕掉吧!
  刁婆子愣了一下,随即情绪激动起来:“你说啥?你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你爹娘和你姐都是你克死的,你还想赖到我头上。”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瞪大眼,伸长耳朵,两眼闪着灼热的八卦光芒。
  莫非,二丫爹娘的死另有隐情?
  “我姐姐根本没有淹死……”
  “干啥?干啥?怎么又吵起来了?”柯老头鬼魅般及时出现,打断了苏锦的话。
  刁婆子赶紧告状:“老头子,扫把星把嫁妆卖了,买了一堆东西……”
  “行了!已经分家了,二丫想买什么,那是她的自由,你管这么宽干啥?赶紧回去做饭。”
  “可是她……”
  “回去!都给我回去,不想吃饭的就别回去。”柯老头凌厉的视线扫过苏锦,拽着刁婆子扭头就走。
  几房媳妇不甘心地瞪了苏锦一眼,赶紧跟上去。
  “都散了,都散了。都不用吃饭吗?”柯族长没好气地驱赶看热闹的人。他也扭头走了。临走时看了苏锦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苏锦猜测,原主姐姐的事,柯族长肯定知道点什么。
  “二丫,进来吧!”周阿奶招呼苏锦。
  “周阿奶,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唉!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周阿奶叹气。
  “二丫姐姐,你在我这屋住吧!我去跟阿奶住。我已经打扫干净了。”
  周阿奶的孙女麦香指着紧挨着土坯房的一间草屋说。
  这间草屋平常是她的卧室,里面是用石头和木板搭的床。有一个装衣服的破旧箱子,放着几个破箩筐和背篓。
  “好,谢谢!这是今天的房钱。”苏锦把一枚铜板递给周阿奶。
  周阿奶摆摆手:“今天不算了,从明天开始算吧!”
  苏锦把铜板硬塞进她手里:“周阿奶拿着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她转身进了麦香的房间。
  周阿奶轻轻叹口气,决定晚饭多做点,让苏锦跟着吃一顿。
  平常的晚饭是一碗清汤菜粥。因为打算请苏锦吃饭,周阿奶特意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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