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惨淡，照得这天外楼一片凄凉。
司彦站在楼外，垂眸看着洒在地上的月光。
大门在这时被推开，瑚歆从里面走了出来，还夹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司彦看了她好一会，轻声道：“好了？”
瑚歆点了点头，可想起了什么又摇头：“没看见时玄知。”
司彦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拭着沾染在手上的血迹：“没找到那便以后再找，我陪你。”
瑚歆勾起一抹浅笑：“司彦，谢谢你。”
司彦动作一顿，随即如同若无其事般继续替她擦拭。
她的手很冰，没有温度。
自从她想起那些记忆以后，便不再似以前那般。
想到这里，司彦眸中划过一抹晦暗。
也是，心怀仇恨的人，又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无忧的活着。
翌日清晨。
时玄知昨晚歇息在一家客栈之中，天刚亮，便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他蹙眉起身，走出了客栈。
只见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在议论着什么。
时玄知走近一些，他们谈话的声音逐渐清晰：“哎哟，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
“是啊，雁华派满门，全死了！听说啊，是被一只狐妖杀的。”
时玄知脸色猛然一变，转身朝天外楼奔去。
来到天外楼，只见外面站满了官差。
时玄知想要进去，反而被拦了下来。
“干什么呢你？你是什么人？就这样直愣愣往里面闯。”
时玄知停下步子，声音有些发哑：“我……是这里的捉妖师。”
那人一听，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上挂起怜悯：“节哀……对wαƞwαƞ了，你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这是一场仇杀。”
他说完便要离开，却被时玄知一把拉住：“大哥，知道凶手是谁吗？”
“这……”
他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般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根据我们的现场观察，这极有可能是一只狐妖。”
时玄知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官差以为他害怕，拍了拍他的肩道：
“你不要害怕，先躲一阵子，半月城城主今日来了，说会协助我们拿下那狐妖的。”
他话音落下，时逾城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狐灵山。
瑚歆坐在山崖边，抬眸看着远处。
一阵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更显得她整个人清冷至极。
小青在这时飞了过来。
瑚歆听它报完信以后，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时玄知上了这狐灵山？”
小青扑棱了一下翅膀。
瑚歆冷笑开口：“不知他是来报仇的，还是来送死的？”
时玄知找到瑚歆的时候，她似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歆歆……”
时玄知上前一步，却停下了脚步。
他默了片刻，最后道：“陆骁带着四方城的人要来抓你，你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此话一出，让瑚歆愣了愣：“你，不是来报仇的吗？”
时玄知苦笑了一声：“我没有资格，是他们错在先，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那你呢？”
时玄知一怔，瑚歆抬眼定定地看着他：
“你难道就没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