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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星月到最后几乎是扯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隋春笙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好,我会帮你。”。
  大约是精神突然松懈,听到他的话之后手上的劲卸下来,人也直直地栽倒。
  “喵!”
  突然的猫叫声让隋春笙回过神来。
  迟星月已经没有再哭了。
  她有些出神地看向角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隋春笙:“他是不是来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了,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
  隋春笙第一次有了私心,昨天晚上的迟星月他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隋春笙面无表情地将刚才迟星月吃过的糕点处理掉,重新将她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倒满。
  顺着迟星月的眼神瞥了一眼那个角落,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没有。”
  “他不会来的,确实是你的幻觉。”
  隋春笙其实一早就已经看见了谢苏哲,他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他脸上那副悲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隋春笙其实是能理解的。
  他总说【谢苏哲会爱上迟星月】,这并不是谎话。
  如果不是那枚玉戒,如果不是自己的参与,谢苏哲和迟星月是能在一起的。6
  他察觉到自己对迟星月的感情和迟星月对他的依赖,想要纠正天命。
  所以才会一遍遍地告诉迟星月谢苏哲会爱她。
  可是迟星月现在已经完全心死,他也不愿意她再被伤一次。
  迟星月“嗯”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此时,千年后的医院里。
  谢苏哲看着病床上呼吸平稳的迟星月,第一次觉得佛经竟然无法让他的心静下来。
  他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迟星月伤心然后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这,像个活死人。
  谢苏哲觉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盘无解的棋盘。
  不管怎么做,都是一场死局。
  这种已经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谢苏哲愈发烦躁。
  谢苏哲几乎是从病房里逃了出去。
  他换了一身禅服,径直去了法明寺。
  前日夜里的雷暴将法明寺那棵千年老树的一根枝干劈中。
  上面悬挂着的木牌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庙里的和尚都不擅书法,住持就来求了来修行的谢苏哲:“施主,实在是无法才来叨扰你。”
  谢苏哲欣然应下,开始修复木牌。
  却没想到第一张就是迟星月的名字,谢苏哲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捏紧的笔杆,和因为停顿过久洇开的墨水将他的心虚显露无遗。
  仅仅是一个名字。
  谢苏哲将已经完全不能用的木牌放在一旁,看了一眼住持:“这个不能用了。”
  住持倒是一脸坦然:“星月好像是施主的未婚妻?”
  谢苏哲迟疑了一会,眼见着新拿的木牌又要报废,他猛地回过神来:“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住持脸上有了笑意,将手里的功德簿又翻过一页:“只有她的木牌是自己亲自刻上的。”
  “那时候她穿着校服就来了,不知道从哪听说的非要自己刻,给手上弄了好大一个口子。”
  “血都流到手臂上了,还非要自己爬到树上去挂。”
  “还问我是不是这样她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我没敢说她的执念太深,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谢苏哲脸上的表情已经挂不住,那次迟星月受伤他是知道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完全动不了,她始终不说受伤的原因,却不住地看向谢苏哲。
  谢苏哲猜出是和自己有关。
  他当时只是觉得迟星月缠上了自己,一心只觉得她的所有举动都格外惹人烦。
  却没有想到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
  住持继续说道:“好久没有看见她了,她不一直都喜欢跟着你,连你上次请佛像的时候都一直在殿外跪着。”
  谢苏哲又是一愣,“星月”字最后一笔落下,他才回道:“她不愿意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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