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甜之前各种猜测,没想到这么糟糕,不过这家伙还算有点手艺。
她很想回去告诉陈莲花不想嫁了,但外面寒风刺骨,她来时只穿一件小袄,再顶风走到陈莲花家,她没这勇气。
既然今晚没人来,她何不在这里踏实睡一夜?
她可不想和陈莲花杨青青挤一屋。
刚才那人说锅炉胖的草棚是值班室?
走近,草棚有八平米,热炕占三分之二。炕边有张床头柜,放着大瓷缸和一只洗脸盆。
她搓搓手,锅炉水冒着热气。
杨小甜看看四下无人,她将羊场大门关好。身上实在太难闻,脸上全黑灰,趁现在有条件赶紧洗把澡。
她意外发现盆有块香皂,将水用大勺装满,用了五盆水才洗干净。
将身上的花棉袄拖和外裤脱下,打盆水洗了放在搭拉锅炉的铁链上烤干。
困意袭来,杨小甜朝铺稻草的热炕一躺,浑身松乏。
稻草有点扎,但还有一床被子。她将被子铺稻草上,还有一半盖住身体,美美的沉睡过去。
睡了很久,好像被什么东西吵醒了。
她一个激灵,意识到大门被推开。
不好!有,有人进来了!不是今晚没人来吗?
杨小甜起身,但身体被被子裹住,一时没下得了炕。
刚回头,昏暗的光线下就看到一个体型高大,耳朵旁有疤的男人走进来。
还真有道疤!侧脸能看到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趴在上面。
男人身穿大羊袄,身高起码一八五,有点魁梧,头发浓密到好久没打理。
亲娘哎,强盗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疤痕脸一眼就看到炕上的杨小甜,忽然多了个女人,男人眼都不带眨的,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她身上。
杨小甜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很薄的打底衫,肌肤若隐若现。
她刚才抖成筛子,被子不知何时松散了。
“啊啊啊”
杨小甜尖叫一声,将被子盖在身上。
靠!大晚上的,哪来的小女人?
羊场晚上到时间很早就熄灯,今晚他从黑市回来路过见里面亮着一簇橘光。
刚推门,嗅到空气弥漫着淡淡香皂味,空气有点潮湿。铁链上晾着女人衣服。
再朝床上一看?被子里有东西被裹住似乎还动了动,好像出不来。
等那东西一出来,才发现是个女人:睫毛长长卷卷,肌肤透白,衬着件小薄衣,胸前的小山丘隐约可见。
两条透白的小细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睁着水雾大眼警惕的瞅着他,高挺的小鼻尖沁了汗珠子,白皙甜美的长相颇有点西域味。
战南天肾上腺飙升,一股暖流直冲腹部。
看着惊如小鸟的女人,他的心变的比棉花还软,第一次有想碰触的冲动。
“走开了!”
小女人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战南天回神,还朝前走了一步,小女人吓的朝墙角蜷缩一团。
“这是我负责的羊场,你睡的是我值班的地方。””
“那又怎样?我也不是有意的呀,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这男人靠这么斤,身上男性荷尔蒙味好重。这么壮实,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要真是被吃,那她骨头绝对都不带剩的。
可是,战南天并没朝前进,也没想出去,小心翼翼的摆摆手:
“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睡在这里,我不是流氓,你别慌!”
“你走啊,我这样冷。”
战南天头点的像筛子,脚步却没动。
他转身看了眼天寒地冻的外面,有点为难:
“我躲进羊群,我背过身去,行不?外面太冷。”
说完不给杨小甜拒绝的机会,真的走近羊棚,背过身。
刚蹲下来,但他很想暗暗回头看看小女人穿衣服的样子。
“不许回头!”
听到小女人怒喝,战南天哦哦了两声,“不回不回。”
他这大块头蹲下来正好对着羊屁股,想到刚才那隐约可见的小山丘,两眼放着光。
“不能想不能想,真不得了,太诱人。”
战南天突然灵光炸现,他想到陈莲花介绍来的小媳妇,但应该和他打招呼啊,而且应该送去他家啊?
这小女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战南天抹抹心口,平复激动的心情
如果他媳妇能有这么仙就好了,他一定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爱不够。
不管是不是他媳妇,都不能惊着人家。万一被外人知道毁了这小丫头名誉可咋办?
杨小甜一见男人背过身扎堆在羊群,一个骨碌爬起来,小膀子勾住小棉袄,小长裤,快速穿上,也不顾袜子,就往布鞋里套。
“好了吗?小妹子。我可要转身了?”
杨小甜冷冷的坐在炕上,环抱双臂,随时戒备。
“小妹子,你是从哪来的?”男人转身笑眼盈盈的瞅着好看的小女人。
“东部。”她依旧戒备。
“我听说东部会来一批姑娘,你可是陈莲花的侄女?”
“嗯。远房的。”她坦诚回答,不想和陈莲花套近乎。
男人一下激动起来,笑意更深,“我是你姨妈介绍的对象,我是正式工,工资足,油水多,会疼人,就是不知道你姨妈给我介绍的是不是你……”
说到最后男人声音很小,有点不好意思。
“没错。”看到男人侧耳的那道疤痕,想也知道就是这个男的。
“哎呀,还真是你啊,我叫战南天,是你男人。还真是巧啊,简直就是上天的缘分。走,跟我回家。”
早知道他就不去黑市了,就算去黑市也应该给这漂亮小媳妇买点见面礼,两手空空还把人家吓一跳,来了也没落脚的地方,实在太失礼。
杨小甜一听要跟这糙汉回家,她蹙眉:
“大半夜我就在这里凑合一夜,不用那么费神。”
“不费神不费神,再说你是我媳妇,现在我们是俩口子,自然要回家啊,家里比这舒服,这里空气也不好,跟我回去吧,我不会伤害你。”
这小女人用了香皂,远远的都能闻到,太香了,还附带着一股女人的体香。
就是瘦了点,削尖的脸蛋上一双猫眸般大眼睛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她不会还以为自己要伤害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