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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突然静了,电视机突然没有声音,这一刹池晚糖以为自己的世界失去声音。
见池晚糖不说话,季盼清把请柬放在桌上。
然后又忍不住关了几盏灯,说:“灯光太亮,对眼睛不好。”
说完,他就有些怔然的闭了嘴。
气氛有些沉默,池晚糖扯出一抹笑:“演唱会那天你没来,挺可惜的,听说eason这次唱了你最喜欢的富士山下。”
季盼清心中一震,他根本不知道演唱会的事。
他皱了皱眉,记下这件事。
“请柬我送到了,你记得来。”
看着池晚糖不说话了,季盼清莫名的烦闷,还有些说不出的不悦,转身准备离开。
“季盼清——”
池晚糖突然开口叫住他。
季盼清脚步顿住,转过身,只能看见池晚糖垂下头的身影。
“什么事?”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却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
“你会记得我吗?”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季盼清却感觉心上被打了一拳。
他攥了攥拳,转回身,装作平静的换鞋,没有回答。
季盼清离开了。
池晚糖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望着请柬时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也好像才反应过来。
切开橙子,牙已经痛得咬不了,她还是拿了一瓣含在嘴里,吸吮那一点汁水。
橙子汁没入喉咙。
“好甜……”她笑了,轻轻说。
季盼清离开后,池晚糖住了院。
离动手术还有三天,她把平板拿到医院,拼尽全力的画着大结局。
——黑猫的毒白兔治不了,黑猫趁白兔睡着了,带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他只给白兔留了一句话:明年今日,总会再见。
将最后的结局发给林海,池晚糖登录自己从没发过状态的网站账号,发了第一条大概也是最后一条状态。
“送给大家最后的结局,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做完这一切,她好像再也没了力气。
明明还想再去看一眼季盼清,身体却沉重的只能闭上眼睛。
傍晚,护士查房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池晚糖了,立刻焦急的去找医生。
“郑医生,病人昏迷了!”
郑施予给池晚糖检查过后,心情沉重:“没办法,只能提前动手术了。”
另一边,季盼清在自己桌下缝隙找到了那张门票。
他问了护士,知道池晚糖的确在他请假那天来找过他,当时‘接待’她的,就是彭娇。
他看着门票,心口窝着火。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一接通,那边便焦急的说:“你好,请问池晚糖她现在怎么样?”
“你是谁?”
季盼清心中突然涌起不安。
“我是池晚糖的编辑,昨天她给我发了稿子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她平时绝不会这样的,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病发了?”
季盼清心口一突:“病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的丈夫吗?”林海吃惊道,“你不知道她得了肿瘤?”
季盼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他不愿相信池晚糖会得这个病,可脑海里又不断想起她越发苍白消瘦的身影。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季盼清起身脱下白大褂,准备去找池晚糖。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陌生护士打开门,着急道:“季医生,急诊科还有空出来的手术室吗?”
“怎么了?”
“我们有个病人突然昏迷了,可是脑科的手术室都是满的。”
季盼清查了查:“手术二室是空着的。”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郑医生。”护士松了口气,“那姑娘挺可怜了,得了脑癌,拿药,做化疗,都是自己一个人。”
“如今做手术了,身边还是没一个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护士又叹口气,“那待会还麻烦您给签一下手术室同意单。”
季盼清无奈,只能答应。
因为医院每个科室的手术室只能本科室的医生签同意单。
等待过程中,他打着池晚糖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心中不安渐生,他眉头深锁。
很快,之前的护士拿着单子来了。
“季医生,病人已经推进病房了,这是手术室同意单。”
季盼清接过单子,条件反射的往下一翻。
手便直直僵在半空。
同意书上方贴着的患者照片,赫然是他熟悉的面容。
而签名处,写着他不敢相信的三个字——池晚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