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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檀音曾经以为,如果自己恢复了记忆,回想起从前和江渊的相爱相守,是否会为此煎熬痛苦不堪。
  但现在真正回想起来,却发现心中早已没有了多少波澜。
  纵使心中对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仍然有所触动,但那份眷恋和爱慕早已淡去。
  楚檀音垂眸,看着盖在自己身上,带着淡淡药香的云止的外衣,心尖不住软了一瞬。
  她现在,只想守好眼前的一切。
  休养了几日,楚檀音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她还记着自己的解药药引是江渊为自己求的,不论过去如何,这份情她要谢,也要还。
  然而往督军账中走去的时候,却没看到江渊的身影。
  不远处操练的魏宁走了过来,解释道:“国师大人有伤在身,怕是不能跟我们一起日夜行军,已经先行坐马车返京了。”
  “他的伤怎么样了?”她还是问了一句。
  魏宁迟疑了一会:“没有大碍,将军放心吧。”
  楚檀音心底隐隐闪过一丝疑虑,但到底还是没有多问,点点头离开了。
  今日还不了,回京之后再还也是可以的。
  这场战事持续了近四个月,楚檀音凯旋返京的时候,风雪已经止息,大地已是春光融融。
  京城内一片欢腾,百姓于城中夹道相迎,赞颂声不绝于耳。
  “据说楚将军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冀州城,太厉害了!”
  “楚将军用兵如神,战无不胜,实乃我朝之幸啊!”
  短短半年,已经没有人再记得楚檀音身后的家宅琐碎,他们记得的更多是这位无往不利的女将军在战场上厮杀陷阵的英勇。
  回朝之后,楚檀音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向江渊言谢,托云止备了些伤药。
  再次来到国师府门前时,熟悉的门庭依旧,她却只感到恍如隔世。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能见到江渊,反而是无念出门相迎。
  他的个子也抽条了不少,乍一看,已经不再是当时的那个跟在江渊身后的小小道童了。
  只是不知为何,无念的眼眶微红,脸上也不似从前轻松爱笑,但还是对楚檀音有些亲近的温和。
  他向楚檀音行了一礼:“师父现下正在闭关,不便见客,但师父曾特意嘱咐,若楚将军来访,便让我将此物交予您。”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了楚檀音。
  楚檀音按下心中的疑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
  上刻的花纹无不透着雕者的用心,清透的玉色仿佛还留有余温,而内里,正刻着“檀音顺遂”。
  楚檀音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当初江渊挑了一夜的灯亲手为她刻的。
  那时的她视若珍宝,如今看着这枚玉佩,心底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收回去吧,这是旧物,我不会再带在身边了。”
  楚檀音将锦盒还了回去,又递过手中的东西:“这是上好的伤药,他为了救我而受伤,你让他多照顾好身体。”
  虽然她不知道江渊此举何意,但她潜意识里仍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她看着无念眼底的错愕,缓缓将视线移开,平静开口。
  “这个地方,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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