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掌教拿着丹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超过九！
　　九为巅峰极限，那就是……仙丹？
　　在凡人看来，炼丹师炼制的丹药那都是仙丹，但其实并非如此，灵丹妙药就是灵丹而已，仙丹那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反正这位掌教活了上百年，没有见过这种丹药。
　　她身上一直有暗伤，是在灵根上的毛病，当年重伤伤到了灵根，导致她这二十年都在原地踏步，从未在修为上有所进展。
　　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止步于此。
　　可谁能想到，老天爷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她迫不及待要将丹药吃下去，她身边的侍从立刻阻拦：“不可！”
　　掌教笑道：“阿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哪怕是毒药，哪怕有什么副作用，我都无所谓，只要……再让我修为有所提升。”
　　侍从叹息一声，缓缓放下了阻拦的手。
　　掌教深深看向身边的侍从：“其实，你不用一直压制自己的修为，也不用伪装什么，我早就知晓你突破了，你不用再当我的侍从。”
　　“我没有。”
　　“你还嘴硬什么，我都点破了。”
　　“我说了，我没有。”侍从别开头，看向别处。
　　掌教伸手，竟然主动拉住了侍从的手，十指相扣紧握。
　　阿良难以置信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震惊。
　　“我是个女人啊，我怎么可能不心动呢，你那么好，那么好看，那么温柔，我怎么会不心动呢？”
　　“阿良，可是我比你大那么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当年，你来宗门的时候，我已经活了一个甲子了，我看待你，一直都像是看待小辈一样。”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
　　“我早就知道你可以离去，你早就不该只是做我的侍从，你有更广阔的未来，你瞒着我，我也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
　　“可能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心动了，我害怕……害怕你离开我身边，我不能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朝夕相处，也许是日久生情，可你让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不知道这枚丹药吃下去，我能不能好，又或者说，我会有什么危险，我想要把话说清楚。阿良，如果……我说如果你不嫌我…我的岁数，你我可否结为道侣？”
　　阿良回扣住掌教的手往怀里一扯，猛地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融入血肉，融入骨髓之中。
　　他一直不敢……就是害怕表露心意以后，她会冷漠赶走自己。
　　在最坏的结果前，他一直选择退缩，贪图现在眼前的美好。
　　留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侍从。
　　只要是在她身边，他就满足了。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似乎连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害怕，害怕这都是幻觉，都是他的一场美梦罢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发颤，像是用尽所有的力量问出这个问题，他害怕这只是泡影。
　　掌教笑了，这么多年了，他长大了，看似变得成熟内敛，但实际上，还是当年那个胆小的小男生。
　　在人群中，他低着头，紧紧握着小拳头，让人心生怜惜。
　　她并不缺侍从，身边也都是女子，可那天，偏偏鬼使神差的选了他，将他留在了身边。
　　“是真的，阿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和我结为道侣？”
　　“愿意！我愿意，我做梦都想，我害怕这只是我一场美好的梦境！”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她伸手摸着阿良那张俊逸的面容，轻笑：“感受到了吧，我掌心的温度，还有手汗呢，其实我也是很紧张的，阿良，不只是你一个人觉得这是一场梦境，我也一样。”
　　她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主动开口挑破这层暧昧的窗户纸。
　　可既然挑破了，就不会再扭扭捏捏。
　　“既然你愿意成为我的道侣，我们现在就去祖师爷面前立下誓言，从此以后，我们便是道侣。”
　　“好！”
　　“你可知晓，一旦在祖师爷面前立下誓言，你我就必须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能负心于我，否则祖师爷的雷霆之怒，你承担不起。”
　　“我怕你不要我，我怎么可能负心于你。”
　　“那就难说了，男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会。”阿良着急握住她的手：“我不会，你是知道的，我从小，眼里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的！不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愿意生生世世，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个侍从跟在你身边，我也心满意足。”
　　“你可真傻。”掌教气笑了：“最后，居然是我挑破这一切，可真没面子。”
　　“是我不敢，是我的错，让你一个女子主动说这些。”
　　“你也知道？”掌教挑眉：“以后洞房，不会要我手把手教你吧？”
　　阿良涨红了脸：“这……这不会，我有学过。”
　　“学过？”掌教瞪眼：“你去花街柳巷学过？”
　　“不是……我不敢。”
　　“你去哪里学的？”
　　阿良从怀里拿出一本画册。
　　掌教接过，看了一眼就扔还给他，骂道：“不正经！居然贴身带在身上！”
　　阿良红着脸：“我怕放在别的地方，会被你无意间发现，唯有……唯有放在我身上，你不会来拿。”
　　夜染月自然是不知道，她随手送出去的一颗丹药，竟然撮合了一对有情人。
　　此刻夜染月低头看着面前挡道的黑猫，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跟出来的，那两个小家伙不会也跟出来了吧？”
　　黑猫一个纵身，跳到了夜染月的肩膀上，慵懒地甩了甩尾巴。
　　夜染月没好气：“招财，你该减减肥了，你都胖成肥球了！”
　　“救命！有没有人，我儿媳妇要生了，有没有人……”
　　山道另一头，传来了呼救声，夜染月着急赶去，就见一个孕妇羊水都破了，她的婆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疯狂大喊着。
　　“过来搭把手，我是大夫。”
　　“姑娘，你会接生？”
　　“会。”
　　夜染月不但会接生，自己还生过，所以这方面还算是有经验。
　　好在胎位正，孩子也不大，生起来比想象中快。
　　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孕妇的婆婆激动问：“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