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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循声望去,眼前的男人气场强大,身姿英挺,浑身散发着疏离淡漠的矜贵,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透着不耐。他顿时噤若寒蝉,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跑了。
秦棠轻笑出声,“你吓到他了。”
见张贺年还是面色冷峻,她拉了拉他的袖口,指了指他手间的包装袋。“巧克力蛋糕?”
张贺年坐下来,替她打开蛋糕盒子,递上了勺子。
秦棠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蛋糕,她小时候觉得巧克力蛋糕就是世间绝味。不知道张贺年是怎么知道的,想起之前在公司她也给自己买了巧克力蛋糕。
她舀了一勺蛋糕放入嘴里,恰到好处的甜度和浓郁的巧克力香气令她愉悦。她偷偷瞥了眼身侧的人,“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希望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你。”
张贺年眯了眯眼轻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是夫妻关系,虽然现在你可能觉得还不够信任我,但我还是希望能成为你的依靠。不要害怕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甘之若饴呢?杳杳,从今天起,学着信赖我,好吗?”
天边的月亮从云层间探出脑袋,散落的星星点缀其中不断闪烁,表明着自己的守护。秦棠沉吟片刻,抬头望着他,如水的眸子在昏暗的路灯下依旧盈盈明亮,灿若繁星。
“好。”
于是她平静地跟张贺年叙述了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男人耐心地听着,只是眼里的愠色表明了他此刻的怒气。
“你说气不气,那颗蓝钻还是老娘拍下来的呢!”
“忘记我是谁了?调个监控而已,明天就让沈飞给你。”
秦棠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是,我们许总最厉害了!勉强让给你吃一口我的巧克力蛋糕。”说着,她将勺子递到男人面前。
张贺年勾唇笑了笑,眉眼间多出几分柔软缱绻,“你吃吧。”
“我妈妈说,吃甜的男孩子疼老婆。”
话音未落,张贺年就着她的手将勺子上的蛋糕勾进嘴里。他轻轻挑眉,散嗓音撩心入骨地隐匿着笑意,笑得散漫不羁,“丈母娘的话,得听。”
秦棠从没见过张贺年如此一面,手一抖,勺子便掉到了他的西裤上。
“都怪你!”
张贺年拿起勺子,掏出胸口的手巾擦了擦,“我裤子很干净。”
秦棠不买单,娇里娇气的,“勺子都脏了,怎么吃。”
张贺年捏着她脸颊的软肉舔了舔后槽牙,“怎么这么娇气?”
“回家再吃吧。”秦棠吹够了风,也散够了情绪,起身准备离开。
“好,回家。”
秦棠房间里的花洒不知怎的这两天一直不对,水流断断续续的,张贺年知道后说改天让工人来看一下,她只好暂时借用主卧的浴室。
她将内衣裤卷在浴巾里,抱着睡衣一起进了主卧。张贺年早就洗漱完,正靠在墙头看外文杂志,戴着一副眼镜,莫名让她心跳加速。
想到今天两人在公园的谈话,张贺年对待这段婚姻,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认真。
水声淅淅沥沥从浴室传出来,男人镜片之下的深眸浮现一丝掩不下的躁意。自从秦棠抱着衣服进来,他已经停留在这一页很久没有翻过了。回想浴巾一角露出来的那片黑色蕾丝,他喉间有些干涩,起身倒了一杯冰水。
水声停止,紧接着漫长的安静,她似乎是在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空气中,木质香气混杂着她的沐浴露,是熟悉的淡淡橙花香。
秦棠特地选了一套保守的棉质睡衣裤,推开门出来,她自然地将换洗的衣物扔进了张贺年的衣篓,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还在你房间。”说着她弯下腰准备重新掏出来,看到男人的贴身衣物,脸霎那间红得像是今天在公园看到的晚霞。
“放着吧,明天阿姨来了一起洗。”
秦棠点点头,她也不太好意思再伸手。万一把他的黑色内裤一起拎起来,她可能直接把湖畔公馆挖穿,然后直通地心对里面的蜥蜴人说,“嗨,请问我可以和你们住一起吗?上面已经容不下我了。”
她走出浴室,绕过张贺年的床前停下,“你看在什么啊?”
“感兴趣?” 张贺年合上了书,伸手递给她。
秦棠瞟了眼封面,笑话,这么高深的经济学专著,她不想看,也看不懂,有这时间不如上小绿江找本好看的小说打发时间更适合她。
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似是纠结了半天,往他床边靠了靠,赤足有些紧张地蜷缩在绵软的地毯上,继而声若蚊蝇,“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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