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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宫门前的长街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号哀叫声。
顾盼烟也不进去了,好整以暇等在门口。
果不其然,哀嚎声惊动了沈寒渊,她缓缓步出。
看到门口的惨象,沈寒渊皱了皱眉,语气冷然:“顾盼烟,我的宫人轮不到你教训。”
“大胆!竟敢对皇贵妃娘娘不敬!”话刚出口就换来顾盼烟宫人的指责。
顾盼烟摆摆手,阻止了宫人的话,笑语嫣然:“妹妹病中焦躁,本宫又怎会怪罪呢?只是寒渊宫的宫人们没能替主子排忧解难,照顾不周。本宫掌宫权自然要照顾好妹妹,这些宫人不如就……”
顾盼烟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令沈寒渊心头一紧,只怕她想要处死这批宫女。
沈寒渊早已看出顾盼烟为人虚伪,十分不屑:“顾盼烟,你无非是想对我出手,无需扯这些宫人做筏子。”
留意到顾盼烟脸色一沉,她继续道:“怎么?堂堂皇贵妃手握宫权,连区区一个贵妃也不敢罚吗?”
顾盼烟被激得气血翻涌,怒气横生,再也顾不得维持温柔的形象了,当即怒声道:“月贵妃不敬本宫,掌嘴!”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寒渊宫门口一动都不动的侍卫牢牢将沈寒渊护住了。
他们是卫絮雪留下来保护沈寒渊的,对于宫女被罚可以不闻不问,但绝不能看着沈寒渊受罚。
自成为皇贵妃后一向说一不二的顾盼烟还是头一回被忤逆,她愤怒地吩咐人拽开两个侍卫,一时间寒渊宫门前热闹非凡。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
卫絮雪早在寒渊宫附近留了暗哨,一得知此事,便迅速赶来。
看到满地的血迹心中升起无限的后怕,若他没留下后手,只怕此时沈寒渊就危险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卫絮雪看向顾盼烟的眼神便不满起来:“皇贵妃在做什么?!”
顾盼烟心中一慌,但面上却迅速摆出委屈的模样:“臣妾执掌宫务,自然该关心一下妹妹,可这群宫人竟拦着不许臣妾进去,定是仗着皇上的旨意阳奉阴违……”
卫絮雪早已知道发生何事,沈寒渊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会在意顾盼烟呢?
他摆摆手打断了顾盼烟的解释:“你只是个皇贵妃,处理宫务名不正言不顺,往后管好自己的宫殿就是了,少来寒渊宫惹事!”
顾nmzl盼烟不经倒退一步,瞬间惨白了脸。
从一入宫起她就受到无限恩宠,何曾被如此对待过,顾盼烟心中涌起无限委屈。
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皇上您不能这么做,臣妾的父亲刚帮您除去……”
见到顾盼烟要当面揭开沈寒渊的伤疤,卫絮雪心中一跳,不等她说完,就对着大太监道:“还不送皇贵妃回宫!”
卫絮雪无情的话令顾盼烟流下泪,而沈寒渊全程只静静看着他们的闹剧,曾经顾盼烟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两个全心全意爱着卫絮雪的人,被他先后如此对待,沈寒渊嗤笑一声回了屋。
身后,卫絮雪心底一阵担忧,生怕沈寒渊又被刺激到情绪激动,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沈寒渊。
看着沈寒渊腿脚不便的模样,想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卫絮雪开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微张了张嘴,似乎想喊沈寒渊的名字,可嘴中却泛起苦涩,直蔓延到心口,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看着沈寒渊已经进了内殿,卫絮雪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哀伤,挤出一个笑,跟了进去。
内殿中,卫絮雪为沈寒渊精心准备的雕花书案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佛龛。
沈寒渊正跪在蒲团上,捻着佛珠诵读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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