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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阮萱眼中精明的算计,我居然生出了一丝羡慕。
如此清醒洒脱,拿的起放的下。
但我依旧无法原谅她,哑声开口问:“所以为了钱,你就可以毫无底线做第三者吗?”
阮萱愣了愣,轻笑了声,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底线能当饭吃吗?我要的是钱,是生活。”
“在娱乐圈,我要是为了那一点可笑的尊严和情爱,早就活不下去了。”
很世俗的话,却格外现实。
我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是话还在哽在喉间。
阮萱的话又像是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她摊了摊手,指着那扇门:“何况就算没有我,不也有别人?”
“你觉得根源在我这里,但其实是慕景时这个人是烂的。”
“把一颗真心捧给他的你,一次次容忍他出轨的你,也是烂的。”
多荒谬。
我一个正宫,竟然会被一个小三骂的抬不起头来。
胸骨窒闷的痛意几乎压不住,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刚迈出一步,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我下意识回头。
就骤然对上慕景时不经意投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
慕景时脸色骤变。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也没有苦苦哀求的难堪。
我就站在门口和他相望,心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他没有再顾及身边喋喋不休的人,朝我走来:“温向晚……”
我已经浑浑噩噩,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心虚还是慌张。
甚至撑不到他走过来,就已经晕了过去。
……
第二天睁开眼,还是在家里。
我挣扎着动了动,浑身酸痛,手背上针扎的刺疼特别明显。
我抬手想去摸。
慕景时低气压的警告传来:“别动,输着液。”
我怔了瞬,没动了,盯着头上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可能这样的乖巧取悦了慕景时,他坐到我的身边,语调轻松:“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是发烧就是晕过去?”
“离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得意。
是那种吃定了我,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怎么让我伤心,我都舍不得离开他的得意。
我很想击碎他这份的得意,但我最近吐得太多伤了嗓子,喉咙一动就是火辣的痛。
我干脆偏过头不想和他争。
慕景时好似被我的狼狈逗笑了,轻嗤一声端了份粥要喂我:“你早认错就好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不会真的让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我实在喝不下,无力摇头拒绝他。
一再二的拒绝让慕景时沉了脸,他黑如点墨的眸子盯着我。
好像要看穿我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他又不耐挪开视线,从床头拿来一本东西递给我。
红彤彤的不动产权书,上面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市值已近两千万的景绘庄园。
慕景时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给你的……”
礼物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对我,从来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
连带着这份东西,也是他对昨天发生这些事情的弥补。
和从前哄我时的手段,一般无二。
慕景时在爱和物质上都从不吝啬,但却不止是对我一个人。
我轻轻抬手,将那张红本推回去:“……我只想要福泉那快墓地,你给我吧,就当全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的情分。”
慕景时一怔,薄唇轻勾:“你还在和我计较阮萱的事情?”
“她的狗死了,我已经答应了送给她,你就非要下我的脸面?”
我闭了闭眼,心里的痛变成滔天的无力:“可我也要死了。”
“慕景时,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的命连阮萱的一条狗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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