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书浑身一僵，转过身去，便见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脸担忧的姜母。
　　姜母又开口道：“那孩子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她怀孕了，我和她爸都很高兴，但那段时间我们在外地谈生意赶不回来，她说有你照顾着她，让我们不要担心。”
　　“我们算着眼看这预产期快到了，打电话问她情况却没有人接，我就抽空过来了，才发现你们住的那屋子里没有人。”
　　听见这话，周砚书的心再度传来一阵刺痛。
　　他……甚至不知道姜念怀孕的事，姜念却说有他的照顾。
　　他真的不配做一个丈夫。
　　见周砚书的脸色有些不对，姜母眼中也越发的担忧：“砚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想见念念，告诉我她在哪……”
　　“她……出事了。”
　　周砚书的眼中划过痛苦的挣扎，使劲攥紧了手说出了实情。
　　姜母猛地一怔，随后不敢置信地呢喃着开口：“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周砚书沉默了许久，最后声音沙哑道：“她怀孕的事……我并不知情。因为别人的蛊惑，我以为那个孩子是她失心疯偷来的，将那个孩子送了出去。”
　　“她的身体很虚弱，坐了火车去追，我也赶了过去，才知道她出事了，掉到了河里……”
　　周砚书没有隐瞒，颤抖着说出了实情。
　　说完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补偿。”
　　姜母僵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说话。2
　　过了许久，她嘴唇轻颤了一下，忽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砚书瞳孔一缩，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伯母！”
　　军区医务处。
　　姜母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见周砚书的那一刻——
　　她狠狠朝着周砚书打了一耳光！
　　她这一下用力很重，周砚书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迅速红了起来。
　　他的眸色黯然，低下了头哑声道：“对不起……”
　　姜母指着他，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周砚书，是你害死了念念！”
　　“我本以为你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当初我就不该把念念嫁给你！我可怜的女儿……”
　　她说着，眼眶越发的红。
　　姜念从小就是千娇百宠的长大，可她出事的时候该有多么无助，多么害怕？
　　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姜母已经没有力气再训斥周砚书，挣扎着站起了身，眼底满是恨意：“周砚书，你欠我女儿一条命！”
　　周砚书的眼中尽是悔意，再度朝着姜母跪了下去，道：“你二老的养老义务我会全部承担，那个孩子，我也会拼尽我的所有去将她找回来。”
　　“等一切都完成后，我会将我这条命，赔给姜念。”
　　说完后，他重重朝着姜母磕了一个头。
　　之后的每一天，周砚书除了无休止的训练，就是到处打听白小雨表姐的下落。
　　打听不到，他便等着，等着白小雨夫妇回到军区的那一天。
　　可一个月过去，政委却忽地找了过来，告诉周砚书：“杨一为之前发来电报，说自愿申请调到另一个军区去，鉴于你这段时间表现优异，特将你升为营长，好好努力。”
　　周砚书猛地一怔，下意识道：“他去了哪？”
　　政委摇了摇头：“这个我们是要保密的。”
　　周砚书攥紧了手，随后开口：“那我也有一个申请。”
　　政委愣了愣：“是什么？”
　　周砚书的眼中划过一抹晦暗：“我申请进驻边防。”
　　只有在那里立功，才会得到大幅度的晋升。
　　等他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一定可以找到他和姜念的女儿。
　　听见这话，政委的眼中划过一抹敬佩：“边防条件极其艰苦，除了被发配，还没有人愿意主动去。”
　　“我这就向上级汇报，给你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