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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安发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季诚可不是她回到河市的通行证。
  现在政策好了,只要你想,没有介绍信也可以回来。
  她和林红,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季诚不是助力,反而可能是阻力,所以嫁给季诚这件事,她要好好想一想。
  季诚擦药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你这么急着回去,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季诚隐隐觉得,林安安生气了,林红是不对是令人讨厌,但罪不至死,他身上的军装也不允许他见死不救。
  “没有,我是担心店里的事,季念毕竟才刚刚接触服装,我怕有个什么情况她应付不过来。”
  这个理由合理又合情,店是林安安的,经营的好坏和她息息相关,季念肯定没有林安安有经验,季诚不能拦着。
  “好吧,明天太赶了,后天吧,后天李云州去武装部办事,让他送你去车站。”
  林安安没拒绝,搭部队的车能省好多事。
  再说林红,任杰送她回家,可把在家休养的林母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任杰一个劲的道歉,“阿姨,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小红,船翻了。”
  林母不好说什么,让林红快回房间,把洗衣服换下来。
  一路走过来,也不知道让别人看见了没有,两个人狼狈的样子,有伤脸面。
  “任杰,要不要换你哥的衣服啊?”
  任杰嘴唇都打颤了,“不用了阿姨,我回~回家家~换。”
  “那也行,你慢点啊。”
  任杰走后,林母又去敲林红的房门,“红红,要不你洗个热水澡吧,别受凉感冒了。”
  林红依言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围着花色毛毯,打着喷嚏。
  “快喝点热水。”
  坐在林红的床沿上,林母问道:“你和任杰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搞成了这样?”
  林红的眼泪像崩掉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掉。
  “哎呦,你倒是说话啊,可急死我了。”
  “妈,我们在湖里划船,船翻了。”
  “船怎么还翻了呢?任杰应该会划船啊。”
  在公园边上住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不会划船的,闲暇之余公园是他们散心的地方,划船也是减压方式。
  “他会可我不会啊,船不平衡了,就翻了。”
  林母安慰林红,“已经这样了,就不多说了,下次咱不坐船了,或者让任杰教你。”
  林红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眼巴巴的看着林母,问道:“妈,我不和任杰好了行吗?”
  “为什么呀?任杰的爸爸又要升官了,他这个当儿子的肯定也会更上一步,这门亲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就女儿离谱的学历,要什么自行车。
  林红巴拉巴拉把任杰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今天要不是季诚救了她,不用怀疑她肯定死在任杰的手上。
  林母很平静,反而批评起tຊ林红了,“首先你这种求救方式就不对,自己保不了命,还可能把别人拖下水……幸亏任杰没出什么事,不然咱家用什么赔?”
  林红忽然觉得母亲好陌生,需要安慰的不是她吗?
  林母看着林红呆呆的样子,缓和了语气,“这两天别去上班了,先养养身子,我和你爸去任家道歉去。”
  “妈,任杰不是值得托付的,他捣的我那几下,就是奔着让我死去的。”
  “别乱说了,你是为了活命,他也是为了自保,不然两个人都完蛋……”
  林红把头一蒙,含糊地说道:“有事就跑的男人,我不要了。”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真是任性,你好好想想吧。”
  林母也想把林红晾一晾,省的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被子里的林红哭了,真哭了,她舍弃老家的一切,不管不顾的找了来,是不是找错了?
  这个家的人,似乎也没有多稀罕她。
  从接待室出来,季诚就去找了李云州。
  “嫂子不是刚来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李云州问道。
  “她有自己的服装店,不能离开太久,后天你去城里,把她送到火车站,再帮着买上票。”
  季诚从身上掏出钱交给了李云州。
  “嫂子不是外人,我肯定办的妥妥当当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决定离开了,林安安躲在招待室躲清净,不想和军嫂有太多接触。
  王桂花和庄则英两个可不会让她躲清静,抱着织了半截的毛衣,来找她聊天了。
  “弟妹一点也不八卦,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都不出门看一眼,真沉得住气啊。”
  王桂花快人快语,庄则英要沉稳的多。
  “弟妹可不像我们咋咋呼呼的。”
  林安安敷衍道:“昨天去市里冻着了,鼻涕眼泪横流,怕传给你们……外面怎么了?”
  “还是徐干事的老娘,和他媳妇闹起来了,你说老婆子是不是人,嫌弃儿媳妇生了个丫头,把孙女卖给了人贩子。要不是公安帮忙抓住了,孩子上哪找去。”
  庄则英跟着说了一句,“还有这么狠心的奶奶,怎么说也是她儿子的种,真是丧良心。”
  “现在搞计划生育,一家只生一个,有些馋孙子的老嫲嫲老头,就想法子把丫头片子处理掉。徐干事的老娘卖给人贩子,俺老家有个更绝,把孩子用被子闷死了,就为了生个孙子,儿媳妇疼疯了,整天批头散发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这世上不配为人的大有人在。
  林安安帮着两个人缠线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怎么处理的?”
  王桂花竹筒倒豆般,“老嫲嫲开始不承认,徐干事的媳妇有证据,是人贩子自己交代的,老嫲嫲这才承认了,她收了人贩子一百块钱,就是为了卖掉孩子再让儿子儿媳妇生个孙子。”
  听起来离谱,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抓住了老嫲嫲的手腕,她也不见得认为自己错了。
  这么看来,结婚真不是两个人的事,谁摊上这么个婆婆谁倒霉。
  “徐干事的媳妇要随军吗?”
  “她倒是想,可老嫲嫲不让,她不回去,老嫲嫲不走了,两个人杠上了。”
  部队领导只能做工作,不能强制。
  “徐干事怎么说?”
  “一边是媳妇孩子,一边是老娘,都对着他诉苦,老嫲嫲不走,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都住下,以后,架有的吵。”
  事不摊到自个头上,就当八卦听听了,做不到共情。
  林安安把需要带的都收拾好了,就等明天出发了。
  这次做任务的奖励,以及受伤的补贴,都发下来,数额不小,季诚都交到林安安的手上。
  林安安存着一别两宽的心思,这笔钱不适合放在她的手上。
  “我们还没结婚,像什么话?”
  “男主外女主内,老一辈传下来的,再说也就差一两个月,你别太较真了。”
  林安安没打算当面说,她已经给季诚留了一封信,他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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