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遂宁是在来医院的路上给周母打电话通知她这件事的。
可来人却不止有她,还有夏穗。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两人,谢骆下意识起身将程遂宁护在了身后。
谢骆个子高,在他面前,周母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
她原本打算来了就先给程遂宁一巴掌的,但现在很明显不行了。
于是周母在打量了一番谢骆之后,冷冷地讥讽一笑:“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呢,就这么着急找了下一个,还要不要脸啊?”
“小夏,这是出轨吧,你说她是不是得给我儿子赔偿啊?”
或许是有周母在,夏穗一改平日的唯唯诺诺,赫然狐假虎威起来。
她点点头:“是的伯母。”
谢骆皱起眉:“麻烦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小宁她及时赶到,周汶宴现在连手术都做不上,你们凭什么骂她?”
周母怒骂:“她这么急着赶过来,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就是个扫把星!我儿子自从娶了她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看你也小心点吧,别哪一天也被她给害死了!”
谢骆脸色彻底冷沉。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
手腕却被程遂宁给拉住。
只见她神情淡然,语气也很无所谓:“谢骆,没必要。”
程遂宁无心跟她们争一些口舌之利,谢骆明白,便什么都没再说,撤了回去。
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一定。
周母瞧见程遂宁这副样子就来气,指着她又骂:“你还有脸继续坐在这里?当初生不出孩子,一跑就是三年,现在还带着个男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里不需要你,给我滚!”
程遂宁可以不在乎她怎么说自己,却不能忍受谢骆也被这样对待。
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积攒的情绪悉数爆发。
“请你搞清楚,送你儿子来医院的是谢骆,在手术风险书上签字的是我,你又在哪里?”程遂宁目光冰冷,“如果我没有跟你打电话,说不定你连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周母一噎,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
她大口喘着气,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你、你个没教养的!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我们周家的门!”
程遂宁面无表情:“我没教养?我跟周汶宴结婚四年,你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处处刁难我,但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尊重过?”
“不是你不该同意我进门,而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周汶宴。”她说着,眼底倏地划过抹痛色,“还有,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闻言,周母浑身狠狠一怔。
那是在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
周母一直不喜欢程遂宁,所以有事没事都要使唤她两句。
她失去孩子的那天,就是因为周母让她把家门口的雪都给扫干净,几个小时都不准她进屋子。
而后她倒在雪地里,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程遂宁神情嘲讽:“以德报怨,我还真的做不到。”
周母气得浑身发抖,被夏穗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夏穗皱着眉看向程遂宁:“遂宁姐,不管怎么样,伯母还是师哥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听过这句话吗?”程遂宁冷眼瞥向她,“你这么喜欢他们母子俩,那就好好劝周汶宴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