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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轰然坍塌。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明明曾经炙热的感情,说冷就冷了?
我睁大眼睛看他,努力咽下喉间的哽咽。
“如果这是你所愿,我答应。”
我颜书妤并非离了他不能活,只是整整七年的感情,我一直攥着不肯放罢了。
明明郁宴就坐在眼前,可我和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遥远。
我突然想起出嫁前,父皇最宠爱的沈贵妃特意去了冷宫,她骂我。
“颜书妤,你贵为公主,却为了个男人抛弃皇家身份,真是可笑下贱!”
我那时满心憧憬着和郁宴的未来,还信誓旦旦的反驳她。
“娘娘,此生,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丝真情。”
门外喜乐声渐近,有喜娘为我拉下了红盖头。
盖头落下的那一刻,我好似看见了贵妃眼中的怜悯和嘲讽。
是不是那时,沈贵妃就预料到了今日?
我嘴里全是苦意,郁宴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耳畔响起。
“安心看书寻法子,不要看一些无谓的东西。”
我不由怔住,下意识看向手里的书本。
却见上面画着男女……的画面。
我猛地将书合上,讷讷出声:“抱歉,是我走神了。”
郁宴却是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声音凉薄。
“我们试过很多次了,你都未能有孕,且太医也说,你再不能生育。”
就那么一瞬,我的指甲狠狠扎进肉里,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
我不是不明白我的身体,可我无法接受郁宴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件事。
他明明知晓,我为何不能怀孕!
三年前,他位极人臣,受封为王,与当朝丞相时有不和。
丞相睚眦必报,竟派出死士刺杀。
我为郁宴挡下了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剑,代价便是,伤了女子根本,此生无子。
可如今……我看着郁宴,唇瓣微颤。
“所以,你才会娶苏唯安吗?”
他俯身看着我,属于我的那双眼,仿佛带着绝情和讽刺。
“南曜王府,绝不能无后。”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几本书,径直走出了书房。
我颓然的瘫坐在书案前,心里仿佛有某处坍塌下去。
自这夜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郁宴。
他不来寻我,我也没去见他,王府很大,不刻意去见,根本就见不到。
可苏唯安倒是日日来寻我。
或许是担忧上次在聆风阁被我撞见了那一幕,倒是温柔小意的来哄我开心。
可她又怎么知道,她那一巴掌打的是郁宴,如今在讨好的,却是颜书妤。
这天,我刚从书房出来,就碰到等在门口的苏唯安。
她一脸委屈的看着我,精心装扮过的脸明媚娇艳。
柔声道:“王爷,我特意炖了您最喜欢的银耳雪花羹……”
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你记错了,我最喜欢的是银耳莲子羹。”
苏唯安表情一僵,一时间进不得,退不得。
我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突然觉得这场互换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甚至突然有些想知道,她知晓真相后,表情会是如何的精彩。
可惜这场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院外有侍卫匆匆而入。
“王爷,王妃午后突然身体不适,请了大夫去瞧。”
“说是……有孕一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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