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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之后,没出一个小时,苏荆挽收到瞿允洲打来的电话,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你怎么样?疼不疼啊?吓死我了呜呜呜……我就怕你被打死。”
  他本来还想夸大伤势,可是一听到她哭成这个样子,嘴边的话变成另外一句,“没死呢,没受多少伤,哭个屁!”
  “我都看到了,你身上好多地方都肿着,肩上挨了好几拳,还有你的脸都肿了,我不嫌弃你丑,你等着,我这就出门,什么大补买什么,全买来给你补身体!”电话里还传来她提拉拖鞋的声音,脚步急匆匆的,还传来几声狗叫。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在T国,给你买回来。”
  “你人赶紧回来就好了!东西哪有你重要!”
  瞿允洲笑出声,身边的黎疆看见瞿允洲在打电话,一猜就是苏荆挽,他也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喜悦,“姐姐!我们赢了!咱们赢啦!!!”
  瞿允洲嫌他吵,把黎疆推一边去。
  这场比赛,瞿允洲轻微脑震荡,软组织挫伤,眉骨处被划破,当时血流不止,医护人员在上面抹了大量的凡士林止血,但是这样深的伤口以后大概率会留疤,眉毛也变成断眉,本来就长得挺招人的的一张脸,这下变凶了。
  瞿允洲将人推开,挂了电话,踢他一脚,跟着黎疆和教练他们赶回酒店收拾东西。
  苏荆挽这边自己一个人推着两个购物车,牛排、羊排、乳鸽,还有很多食谱上的食材她一股脑全买回家,还顺道去了趟书店,给瞿允洲买了几本题,想起他那略微贫瘠的文具,又自作主张给他买了不少精致的活页本跟各种颜色的笔。
  苏荆挽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放学之后,去小卖部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包括精致好用的笔、花里胡哨的便签纸,还有包装精美的本子。
  反正那些文具,她自己都喜欢的很。
  【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中午之前。】
  【这么快?!】
  【不tຊ然我再回去遛一圈,或者再找人打一场?】
  【也不是不行呀,只是可惜了,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自己全吃了,一点都不给你。】
  【去死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
  苏荆挽在书店门口笑出声,瞿允洲嘴里还能说出这么一句话,真是多少年都难得一见啊。
  五月中旬就要开始期中考试,距离考试也就还剩两三天,留给瞿允洲的时间不多了。
  T国机场。
  “不会吧允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这么快就打算回去啊?”
  “过几天有场考试,要是考不好,你允哥就得让人牵着鼻子走。”
  他考试他当然着急,之前约定好的,考试进步不了50名,就得自己写作业,还得在期末考试进步100名。
  他是个不服管的性子,真要让苏荆挽如愿了,他得难受死。
  若是出尔反尔,还不知道苏荆挽得说出多少话来阴阳他,没准又得跟她那只狗比。
  “谁这么厉害,还能管得住你?!”
  “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一弹指在黎疆的脑瓜上,“你们可以在这里玩几天,我先走了。”
  T国这边比较热,宽松的黑色T恤穿在身上丝毫没有掩盖他健硕的身材。
  他这会儿因为轻微脑震荡还觉得有些恶心、头晕,身上也疼得厉害。
  黎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摸摸头。
  连夜飞回去,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
  苏荆挽正常喜欢早睡,她这会儿肯定睡了。
  瞿允洲爬树、弹飞,跳上阳台,进入自己的房间。
  如此看来,身上的那点伤一点都不影响他动作。
  刚进入房间,他注意到自己书桌前摞起一摞习题册。
  好你个苏荆挽。
  敢趁他不在给他买这么多题!
  瞿允洲还特意去家里冰箱检查,果真被塞得满满当当。
  家里的冰箱大的很,双开门,从上到下足足有五层,被苏荆挽弄的找不到一点空隙,这也是个人才。
  准备这么多食材,这还差不多。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床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被子又是晒过的,依旧香香软软,还带着太阳的余温。
  一整个月精神一直很紧张,他脑袋接触到枕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荆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第二天一大早先给自己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面,带着耶耶下去遛弯,直到太阳出来,她才回到家里。
  时间还早,就继续画稿。
  瞿允洲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一醒来,浑身酸痛,肌肉酸麻胀,肩胛骨也很不舒服,昨天消耗太多,他晚饭没吃,早饭也没吃,肚子饿扁了。
  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饭香,他走到厨房去,餐桌上已经摆了三个大菜。苏荆挽带着围裙,熟练掌勺。
  长发披散在身后,柔软顺滑的发丝乖巧地按耐不动,奶黄色卫衣,麻色阔腿裤,很居家的打扮。
  他靠在门框上看了许久。
  瞿允洲注意到苏荆挽还是没注意到身后,小步子上去,从她身边将新出锅的羊排拿走,一边吃一边看她到处找“震惊之不见的羊排”。
  一阵谑笑在她身后响起,苏荆挽回头,就看见瞿允洲啃着羊排冲她笑。
  “好你个瞿允洲!不是说中午才回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你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他将啃完的一块骨头丢进垃圾桶,拿起第二块继续吃。
  苏荆挽不等他回答,亲自上去查看了一圈,尤其是皱着眉盯着他的眉毛,“这是破相了吗?多好看的一张脸,这断眉显得你更凶了,小姑娘们都得被你吓跑。”
  他只觉得一阵好笑,苏荆挽这张嘴居然说他长的好看。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那不废话吗,长眼睛的人看到你这张脸肯定觉得你长的好看。”
  见他没事,苏荆挽回过头继续做饭,“你不但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身体也很好,打拳很厉害,唯一有待改进的地方就是您的学业,要是有点东西能证明您绝顶聪明的脑瓜就好了。”
  得,这是又在忽悠他学习。
  “那,明天就要考试了,要不您先休息休息,大不了先不考了?”
  “不跟你似的,我没那么弱。”
  “咱脑瓜聪明得很。”他放下手里的盘子,擦擦手回到沙发上,然后就开始欺负苏荆挽的狗,“你说是不是啊,傻狗?”
  这狗比前些日子长大了点。但是这回他身体不便,不方便让它再继续闻自己的袜子。
  瞿允洲将狗头摆正,一双大手抚摸着狗脸,尤其是两只手将狗头上的毛发赶到后面去,然后两只手合力往前,将厚厚的狗毛连带着它的一部分皮堆到面前,干净纯粹的眸子被埋在毛发里面,打它个措手不及,那傻狗一脸委屈的蠢样把他逗笑。
  苏荆挽的头盘着玩的话会怎样?
  一人一狗谁会更委屈?
  他在沙发上玩的不亦乐乎。
  浑身上下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身上的那几个受伤的地方,但是他早就习惯了,不影响他欺负狗。
  苏荆挽端着两盘菜出来,“你又在欺负它!”
  “那你有本事欺负回来呀。”
  她打得过他吗?
  再者,跑得过他吗?
  既然打不过也跑不过,那不就是等死?
  他盯着苏荆挽,挑衅的意味不加遮掩,苏荆挽的脑子直突突,费劲心思劝说自己,那是打拳打赢了的拳手,你打不过,老实点去做饭。
  至于狗的话,就……先对不住了。
  耶耶一脸委屈地看向苏荆挽,像是在跟她求救,她抱歉地看向狗狗,“您开心就好,耶耶辛苦辛苦,把你允哥哄高兴了,今中午加餐!”
  “嘤嘤嘤嗷呜~呜呜呜~”
  瞿允洲一把掰过狗头,“看你委屈的,跟我怎么了你似的。”公主又朝他吼叫一声,委屈地趴下,缩在他脚边。
  见状无趣,瞿允洲打开手机找网课资源,又回到自己房间把书包拿进来,顺便把苏荆挽给他买的文具也带过来,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书,时不时动手写下几个字。
  表面上看着像是在好好学习,实际上心里不耐烦得很。
  这些题看起来就不像人做的,没看三秒就想把书丢出去,看见就烦。
  他耐着性子看下去,苏荆挽那货估计在看他,他可不想被她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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