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顾政衍开的根本不是去她公寓的路。
等迟然总算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顾政衍把车开进了一家西餐厅的停车场里。
迟然晚饭吃得很饱，看到餐厅的招牌下意识地问：“来这里干什么？”
“我晚上没吃多少，陪我再吃一点。”顾政衍先下车，绕过车头替迟然拉开了车门。
迟然其实不想下车，但顾政衍站在外面，单手搭在车门上低头看着她，神情在夜色中沉得可怕，让迟然不得不下车。
这家餐厅有顾政衍的投资，他有时候也会在这里招待客户，所以有一个位置是专门留给他的。
迟然也来这里吃过两次，觉得这里的甜品不错。
顾政衍扣着迟然的手腕往里走，像是迟然是他的阶下囚一样。
迟然挣扎了几下，不仅没挣脱，反而让顾政衍握得更紧了。
走进餐厅，服务员迎了上来，看到顾政衍，他们直接把他往预留的位置地带。
落座之后，顾政衍也没要菜单，直接说：“一份单人套餐，不要酒，再加一份提拉米苏和雪葩。”
单人套餐是顾政衍给自己点的，后两样都是给迟然点的。
在服务员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政衍又说：“和你们经理说，把我寄存在这里的东西上上来。”
服务员没有多问，点头说好。
迟然虽然好奇顾政衍说的东西是什么，但她现在根本不敢和对她来说陌生的不行的顾政衍说话，忍着没有问出口。
顾政衍今天不喝酒，除了酒，也就只剩下松露之类的贵重食材了吧。迟然在心里想着，对这样神秘物品的兴趣也小了很多。
服务员离开之后，包厢里只剩下顾政衍和迟然两个人。
迟然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甲不想和顾政衍说话，顾政衍看了一会儿，伸手把迟然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怎么了？”迟然不得不抬头看向顾政衍，她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她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顾政衍细细地摸着迟然的手，神色却平淡的看起来不掺杂一点旖旎的念头。
“陆屿宸是陆家的独子，但是他自己不是个经商的料，陆家想要的联姻对象是有能力家世又好的。”
迟然都不知道顾政衍是在说陆屿宸的坏话还是在明里暗里的贬损她了。
在迟然愤愤的开口之前，顾政衍接着往下说：“你很好，只是不满足陆家的要求。现在陆家碍于我爸的情面撮合了你和陆屿宸，是因为陆屿宸还没到非结婚不可的年纪。”
迟然忍了忍，没忍住说：“所以你的意思是，陆屿宸是想和你一样，在父母的安排下和商业联姻对象结婚之前和我谈几年恋爱，就像是你在和我姐姐结婚之前和我玩玩一样是吗？”
顾政衍看着迟然，在迟然意料之外的，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低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他昨天做的实在太过分了，顾政衍觉得就凭迟然现在这个态度，他都有充分理由教训她一顿。
“我还没开始玩你呢，然然。”
顾政衍拿起柠檬水抿了一口，烟瘾又有点上来了。
他转头看向迟然，眸色黑沉，唇边带着一点笑意，神情里却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意思，“你对我了解的还是太少了。我不是什么好人，然然。”
迟然愣怔地看着顾政衍，像是没听懂“不是什么好人”是什么意思。
顾政衍很有耐心地倾身到迟然的耳边和她解释，“别说我和你姐姐还没结婚呢，就算我和她结婚了，我想玩你依旧可以玩你，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顾政衍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但迟然却觉得浑身发冷。
“……你不是顾政衍。你是谁？”
迟然的声音抖得厉害，也可怜得紧。
但顾政衍只是低笑，他的手压在迟然的腰上慢慢摩挲，“你会知道真正的我是怎样的，然然。”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了。迟然心想。
在她的记忆中，无论是她十八岁之前的顾政衍还是她十八岁之后的顾政衍都是一个绅士稳重的人。
而现在的顾政衍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迟然没有说话，顾政衍也不强求她开口。
“离陆屿宸远一点。”顾政衍又说。
迟然还是不说话，顾政衍捏了捏迟然腰上的软肉，“说话。”
迟然咬了咬唇，小声说：“听到了。”
但是听到了不代表她会按照顾政衍说的做。
顾政衍不想和迟然计较她的小心思了，他的手松了松，把迟然的手牵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迟然抬头看向顾政衍。
顾政衍的神情在餐厅的暖光灯下显得柔和了不少，带着一点迟然熟悉的无奈和纵容，也有迟然不熟悉的神色看着她。
迟然的心跳漏了两拍，转过头不看他。
但顾政衍却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迟然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顾政衍温柔又粗蛮地压着她亲了快一分钟，才松开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抬，让她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
“然然，听话一点，嗯？”
迟然莫名的鼻尖一酸，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顾政衍一点点吻掉迟然的眼泪，低声说：“别哭。”
但顾政衍越是这么说，迟然越是哭得停不下来。
顾政衍拿了纸巾帮迟然擦眼泪，却意味不明地说：“现在哭还太早了一点。”
服务员敲门进来的时候，迟然才勉强刹住车，自己拿着纸巾撇开了顾政衍埋着头平复情绪。
上完菜之后服务员就离开了，顾政衍吃的单人套餐，迟然则一勺提拉米苏一勺雪葩，短暂地忘记了和顾政衍之间的烦心事。
顾政衍看着迟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