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语刚洗完澡,头发吹到半干听到门口的声音就过来开门了。
陆禀言一身烟白色衬衫,外套被他搭在臂弯上,站姿慵懒随意。
对上他深潭似的眼眸,纪西语一时慌乱,不知道做什么先把他的外套接了过来。
陆禀言逼近几步,一股苦橙味扑鼻而来,她身上总是带着这个味道,这次洗澡了更浓郁一些。
男人眸光里的侵略性太强,纪西语心里直犯怵,一双雾蒙蒙大眼睛有些闪躲。
然而陆禀言的视线缠上纪西语的,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屋内光线明亮,纪西语记得陆禀言喜欢亮堂堂的氛围,她特地把所有的灯都开了。
陆禀言手指摸索到开关,修长的手指一按,灯灭了两盏。
昏黄的光线助长了暧昧的氛围,纪西语手臂攀上他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贴上去,“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毕竟,消息都不带回的。
“等我?”陆禀言大手紧握稍许,感受到女人的震颤,他眯了眯眸子,“在梁谦屹面前也这样吗?”
提到那个人,纪西语面色有几分难看,她又不甘落了下风,“陆总可真会煞风景,这种时候提其他男人只会让人觉得你不行。”
“不行……”陆禀言低声念着这两个字,单手抱起纪西语,“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区别于前一次的生疏,男人明显进步了许多,用的劲也很猛。
纪西语几次差点哭出来,呻吟又被尽数吻下,化作轻轻的呜咽。
她一开始不明白陆禀言的怒气来自哪里,直到她被按到冰凉的玻璃上,身上不着寸缕,如果有心人用长焦摄像头,一定能拍到她此刻浪荡的样子。
纪西语惊呼:“陆总,我错了。”
这几天纪西语收到钱,明里暗里打着陆禀言的名头签了几单生意,毕竟,以她的名义,谈合作太难了。
江tຊ城人不一定卖她面子。
“错哪了?”陆禀言呼吸不均,声音有些喘。
“我不该打着你的名号办事的。”纪西语说完,陆禀言将她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纪西语已经溃不成军,男人却还是保持着九分的清醒,他开口语气漠然,“明知故犯?是觉得我比梁谦屹好利用?”
“不……不是……”纪西语挣扎一下想脱离桎梏,腰上突然没了支撑,膝盖往下弯,地面上虽然有地毯,她还是痛的眉头皱成一团。
事后,陆禀言进了浴室洗澡,十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出来,刚毅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鬄足,他在桌上放下一张卡,还有一份文件。
文件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并购两个字。
“陆总什么意思?”纪西语神色冷下几分,陆禀言也想收购纪氏吗?
还是说她一开始就想收购,兜个大圈子只是让她吃点苦头,乖乖认了?
陆禀言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坐姿慵懒,他点燃一根烟,缓缓的抽了一口,“看看。”
纪西语打开文件,她看的很快,策驰并购纪氏,陆禀言以最大股东的方式对纪氏进行注资。
陆禀言弹了弹烟灰,纪西语只用被角挡住胸前,露出了单薄的后背和一双纤细的手臂。
女人并不是顶漂亮的那种,五官并没有特别出挑,组合在一起却莫名的让人感觉舒服,大概是得益于舒展的眉眼和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皮肤尤其白,一不小心就会留下痕迹。
除此之外,软得要命。
半晌,他收回了思绪,喉结滚了滚,他问:“如何?”
“感谢陆总看得起。”纪西语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并购。
一旦跟策驰并购,被吞并只是迟早的事情,她根本不是陆禀言的对手。
跟他玩,她还不够本。
陆禀言眯了眯眸子,唇角玩味的勾起,她倒是比他想象的更倔一点。
不过没关系,她不同意,他有的是办法。
再说,她也撑不了多久。
陆禀言起身往门口走去,纪西语抓起桌上的文件和卡片砸过去,文件散落一地,卡片在他的后背弹了一下,落在脚边。
“陆总既然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还要约我?”准确说是吊着,纪西语原本还以为有一线希望的。
陆禀言没有转身,声音揶揄,语调清冷,“大概,想尝尝梁谦屹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王八蛋!
门开了又关上,纪西语抓着文件,现实又给她上了一堂课,在力量不对等时谈条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
纪氏集团每况愈下,纪西语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加班到深夜也收效甚微。
纪凌予是突然病倒的,如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在这之前纪氏有个物流和作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出了问题,亏损三亿,两千万只能暂时堵上漏洞。
现在纪西语刚上位,没资源没人脉,几乎接不到合作,集团陷入停滞,每天大把的钱烧出去。
这天,她打听到一个合作方在高尔夫球场,她过去却意外碰到梁谦屹和纪星含。
“梁总,真巧啊。”
合作方上前打招呼,纪西语也被迫跟着过去,“梁总,堂姐。”
“西语,你眼睛好点了吗?”蒋清月问。
纪西语几天前摘了纱布,眼睛还不能直面阳光,她戴了一顶白色鸭舌帽,宽大的帽檐挡住眼睛。
她道:“好很多了。”
合作方姓王,叫王起,是做生鲜市场的,纪氏主营物流,纪西语这次来跟他谈冷链供应的事情。
王起明显不看好纪西语,跟梁谦屹攀谈时问起她的工作评价。
梁谦屹穿了一身浅色休闲装,和蒋清月是同一个色系的,仔细看还是同一个品牌,跟穿情侣装似的。
他清冷的眼眸对上纪西语的,薄唇轻掀,道:“资质平平,也就那样。”
资质平平,也就那样……
医生说流泪会影响伤口的愈合,她刚刚还有点期待,这会心脏就犹如被抛入到一个冰窖当中,温度一点点被抽干,流失。
她忍了半天才把眼泪憋回去,相较于蒋清月,她在人群中,总是不打眼的那一个。
原以为这多年的努力之下拉近了距离,梁谦屹的话直接将她打入谷底。
也只是短暂的难过,她收拾好心情,正准备呛回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纪小姐好歹也是从华盛出来的,梁总说资质平平,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