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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禀言没说具体的数值,纪西语看他发的那么大一通火也知道损失不小。
  单从厕所里抱出个女人,蒋家那边就说不过去。
  “你跟蒋家掰了?”
  “看起来你还挺高兴。”陆禀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个蒋凌月有什么好?”
  陆禀言瞥她一眼,纪西语知道自己有点过界了,补上一句,“好的女孩有很多。”
  “我对好女孩没兴趣。”陆禀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那你对什么样的女孩感兴趣?”这一句,纪西语是顺着他的话问的,内心也有点隐隐的期待。
  “目前,是你。”他说。
  短短四个字,纪西语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很快,她平复下来。
  他说的目前,是现在这个时刻,还是指一段时间。
  她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又很烦这样的状态,像是被人吊着,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而吊着她那个人,正在小口咀嚼面条,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想起纪母说的,如果感受不到十成的喜欢,那大概率就是不喜欢。
  陆禀言吃完面条,慢条斯理的擦了嘴,“给你个机会,说清楚今天的事情。”
  纪西语握了握拳,虚笑着说:“我跟蒋凌月向来不对付。”
  “是吗?”陆禀言上下扫视一眼,到冰箱里拿了酒和冰块,自己缓缓倒了一杯,“想清楚再说。”
  明明,他的话语是很轻的,纪西语却莫名的感到压迫和紧张,像是面对比自己强很多的人,从头到尾的碾压。
  她不明白,按理说陆禀言掌控策驰一年多,按年岁他们也差不多。
  为什么他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像是底蕴深厚家族从小培养出来的一般,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的身份一定很不简单。
  纪西语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如实说道:“纪氏的事情是蒋凌月做的,我偷拍到了证据。”
  陆禀言伸手,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不久后,他说:“视频是可以合成的,你知道吧?”
  “可是……”纪西语拿不准陆禀言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向着蒋家那边,视频应该是废了。
  短短一分钟之内,她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将敌人一招翻倒,那就继续找证据。”
  “什么?”
  陆禀言嘴角缓缓勾起,“你找不到证据,可不代表别人不行。你害我损失那么多,拿什么赔?”
  前一句是诱导,后一句是威胁。
  这就是陆禀言,软硬兼施,将猎物围剿在陷阱里。
  纪西语张了张唇,面对那样一张迷惑性的脸,她想,自己好像没得选。
  当天晚上,当她再次陷入陆禀言大床上的被子里时,她想,他好像编织了一个很大的网,自己再次落了进去。
  第二天,她去公司迟了,到之后也没有给陆禀言发信息。
  以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需要。
  中午时,秘书进来报告,吕宾撤销了诉讼,而且对外公示跟纪氏的合作早已停了。
  在公告中,还隐射是其他家冷链运输有问题。
  纪西语当机立断,将食品安全局的调查全面对外做了公示。
  整个下午,网上的事件反转再反转,由于纪氏的动作突然,其他企业,先不说有问题,就是没问题也只能跟风做公示。
  纪氏这次时机很好,做得准备充分,成功掰回了一局。
  在开完会议后,纪西语想了想,给陆禀言打去电话。
  她的心情是激动的,吕宾突然发了公告肯定跟他有关系,而且没有昨天那翻话,她肯定狠不下心做得这么绝。
  毕竟,娇养出来的花朵,即使有刺,也是软的。
  这次公告中,损失比较惨的当属蒋家,先有吕宾那一番含沙射影,纪西语再添一把火,矛头直接指了过去。
  电话在响了一会后接起,陆禀言应该是在开会,听筒里隐隐传出一些讨论的声音。
  “吕宾的事情,谢谢你帮我。”纪西语手里拿着笔,胡乱的在桌上画着。
  “就为这个打电话?”陆禀言声音轻轻的。
  纪西语顿了一下,有些试探的说:“我可以请你吃饭作为感谢吗?”
  那边有人喊陆总,陆禀言说:“再说吧。”
  挂了电话,纪西语放下了笔,虽然说没有期待,可还是有点失落。
  想到他对吃的没有兴趣,她找私人设计师定了一条领带。
  ……
  经过这次的事件后,纪氏的威信力大增,连续拿下好几个单子。
  比起之前,算是真正的稳定下来了。
  纪西语忙成了小陀螺,不是在交际就是在应酬的路上。
  人没少见,酒没少喝。
  这天,跟普天集团组了一个局,对方旗下有几家航空公司,纪西语打算合作,加强物流。
  普天的王总喜欢吃江城菜,她想了想,把饭局约御府。
  御府是典型的江城建筑,倚江而建,青砖绿瓦,大气中又显出一些秀气,跟位于南北交界处的江城差不多。
  既有北方的磅礴,也有南方的秀气。
  饭局上,纪西语聊得畅快,喝的也不少。
  中途,普天的总裁接了个电话,说道:“纪小姐介意再加个人吗?”
  他打电话没有避讳,纪西语听到了蒋清月的声音,她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只是吃顿饭,不同意的话倒显得小家子气。
  蒋清月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进来,她身段窈窕,倒是很相衬。
  “王总,你来御府,本该是我招待的。”她一来便以客为主的说,像是完全忘了局是谁攒的一样。
  王总笑得深沉,称赞起御府的服务和饭食来。
  “王总能来,是御府的荣幸。”蒋凌月笑着说。
  纪西语越听越不对味,几次争锋,她tຊ抓住了话题,跟王总聊得很欢快。
  在蒋清月要插话时,纪西语漫不经心的问:“原来蒋小姐还懂这个?”
  蒋清月懂吗?
  似懂非懂。
  无论是茶道还是饭桌上的任意一个东西,背后的见识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补起来的。
  蒋清月最痛恨纪西语的地方就在这,明明只是占了一个好家世而已,又有什么好嘚瑟的。
  “跟着谦屹久了,自然也就懂了。”她反击道。
  纪西语不接这话,蒋清月抬了抬眸子,得意都隐藏在笑意里。
  “梁总的见识,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王总接话道。
  纪西语默默的喝了一口茶,看破不说破,蒋清月在这个时候搬出梁谦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自己拢共没接几句话,却说是跟梁谦屹学的,不就是变相的贬低了梁谦屹。
  再者,一开始就端出背后之人,对方想合作也会掂量一下,后续的麻烦多不多。
  蒋清月不明所以,只觉得王总的话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饭局结束,几人出了包厢,梁谦屹匆匆赶来,王总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梁总见多识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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