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没一会儿,卫槿游便和阿浮出来了。前厅的茶水席还没完事儿,阿浮回到了前厅。卫槿游也出来与大家道了别,大夫人准备的两大兜子吃喝都放在了妄言的马背上,主仆二人就风尘仆仆的上路了。
到中午左右,前厅便散了场。胡柳萋有些蔫蔫地走出来门厅,阿浮和木庭芯过来陪她一起欲回房休息。胡柏凌和木若岚走了过来,胡柏凌不敢直视阿浮,就看着胡柳萋弱弱地问:“今日也没什么事儿了,父亲那面忙着招呼客人了,要不要出去逛逛庙会?”
胡柳萋看到木若岚也在,便应了下来。
阿浮看着胡柏凌,想着如此僵着也不是个事儿便主动说:“我还未去过庙会,这次一定要好好逛逛。”
胡柏凌听阿浮说了话,便看了她一眼,阿浮也看着他,笑盈盈的。胡柏凌抿了抿唇,甚是难堪。他还没找到机会跟她道歉。今早醒了就被胡太傅和大夫人一顿批斗,给父亲气得还动了鞭子,后背挨了两下。
他知道自己去阿浮那里耍了酒疯,但是后来的就不知道了,一下子就晕倒了。也不知道是阿浮打了自己。大夫人说他去人家屋里拽人家胳膊,又打人家婢女,真是脸都尽了。
胡太傅说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能交出来如此禽兽的儿子。
今天一上午,并没有找到机会和她单独聊聊,也怕她生自己气。这会儿她能看着自己,他便已经羞愧难当,还是转过了脸。
木庭芯也没逛过这里的庙会,附和地说:“好哇,齐都的庙会我去过,正好今年在这儿过年,倒想领略一下燕都的风情。”
说罢,这五个少男少女就去知会了管家,要了一辆马车,三个女子坐在车里,胡柏凌和木若岚在外头两侧骑马前行。
过年的时候,燕都的南市都是乱集的,就是白天黑夜都是集。这里也有很多寺庙,庙会也都是一大看点。
燕都的最北边,就是燕山,之前有提过,是燕都的军山。燕山是只允许军人上去的,而外围面向燕都这侧,则是寺庙之地,一面山的寺庙,每逢初一或者十五的时候人们会去祭拜,如今过年寺庙的庙会从正月初一持续到正月十五。
马车到了山下,小厮拴好了马车在山下等他们。他们五个人便随着人群慢慢地往山上走。
这会儿的山坡人挤人,通山的道路很宽,两侧还有卖小吃的摊铺,胡柏凌很有先见之明地先跟他们交代:“一会儿若是走散了,我们在第一站月老祠集合。”
“好。”众人应着。
上山的路挂满了灯笼,每条路还有岔口,可以买香可以买吃喝还可以休息。爬了大概一刻钟,木庭芯走不动了,他们便去了休息点儿休息,阿浮觉得这才刚开始,她本就习武,体格好一些,要先走,胡柏凌便说陪她一起。其余三个人由木若岚领着休息。
胡柏凌说陪着她,阿浮也没拒绝,想来胡柏凌也是要解释一下的,自己也得给他机会。
青云和粉黛的体格跟不上阿浮,胡柏凌的小厮也是走不动了,他们仨便在下一个休息口休息了,阿浮为了等青云和粉黛,便也决定休息。仆人三人坐在一旁,胡柏凌和阿浮坐在一处。
阿浮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看了眼身边的胡柏凌说:“真是好生热闹啊,人这么多。”
胡柏凌嗯了一声,也拿着自己的手帕,双手紧了紧,对阿浮说:“阿浮妹妹,昨日的事我很抱歉,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喝酒了,是我轻浮了。”
阿浮笑笑:“没事儿凌哥哥,就是你昨个推了青云,可要对她道个歉才是。”
胡柏凌赶紧说:“那是自然的,一会儿我找到机会便和青云姑娘赔礼道歉。我听母亲说,你的手腕都被我掐红了……”
阿浮说:“没事儿了已经,不必在意。”
胡柏凌暗自伤神地说:“我……我是在意阿浮妹妹的,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没有脸面见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还愿意跟我说话。”
阿浮浅然一笑,看着远方说:“我自幼,便是自己一个人在草原长大的,阿父阿母只有我一个,并没有兄弟姐妹。来到了胡府之后,让我有了姐姐,有了哥哥,我甚是开心。我视你为兄长,自然不会怪你的。只不过,日后凌哥哥可不要再喝酒了。”说完,她没敢看胡柏凌的脸,因为她知道,此刻胡柏凌正盯着自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阿浮心里决绝,不想听他说那些扰乱自己心神的话,事实本就是如此,她是他为兄,没有其他。
胡柏凌终究是个软柿子的,他本性纯良,性格温和,昨日也是喝了点儿酒,才壮着胆子想去表白,没承想,倒是自己害了自己。不过他是个执拗的主儿,认定的,就不回头。他已经不打算再和阿浮去说这些了,如今关系难得缓和,他亦可以接受。
胡柏凌释怀一笑:“阿浮妹妹能这样说我也很高兴,萋萋终究要走,这府里,就我一个人了。我不想,再失去阿浮妹妹的陪伴,是我自私了,也怕你走,便去你那闹了这么一出。”
阿浮一听,如此倒也有道理:“我能走哪儿去?阿父阿母去了南疆,也没有来看看我,想来他们是不愿带我去的,我这才在胡太傅这里几个月罢了,人家若岚哥哥,槿游哥哥都在府里好几年了,我怕是也要待上些个年,才能学有所成,被放出去看看吧~”最后阿浮笑着自嘲:“倒是日后就咱俩做伴的时候,凌哥哥不要嫌弃妹妹笨哦!”
胡柏凌也悠然地笑着,俩人算是和好。青云和粉黛那面看着主子的神情,想来也是和胡柏凌谈妥当了,便也放下了心。
胡柏凌站了起来,带着小厮风息,去一边的小摊位上买着什么去了。阿浮走过来青云和粉黛这里的石头旁,跟她俩说了一嘴:“可以了,解释好了,我也原谅了,他也没说什么,说是萋萋走了自己没有伴儿,便趁着酒劲来找我说话,怕我也走。”
青云挑了一下眉:“主儿信吗?”
“我当他是兄长,同他讲明了。他接受,并且一直说我是妹妹,我愿意相信他。”阿浮说。
粉黛皱着眉地在哪儿自己也想了想,喃喃道:“也有可能,四公子自幼就是那种黏人的性格,对仆人也是极好的,可能就是酒后失德了,我们想多了呢~”
看到胡柏凌回来,她们便没再多言,胡柏凌拿着三串糖葫芦回来,给她们仨一人分了一根。在给到青云的时候,还特意弯了腰好似鞠了一躬:“青云姑娘,是我唐突了,请莫要介怀。”
青云惊,连忙说:“不碍事,大家一笑而过,忘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