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不让他发现。
指尖火速在手机屏幕上一通按。
紧跟着。
裴焰手机里收到一条入账短信。
——许**向您转账99.99元。
裴焰被气笑:“……”
*
晚上裴焰再去到顾明酒吧时还真把顾明给惊着了。
他从柜台上拎了瓶酒,吊儿郎当的在沙发上坐下,语气被提多戏谑:“哟!”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说着顾明还装模作样特欠揍的往门口的方向瞧:“还没把人搞定呢?”
裴焰叼着根烟嗤笑:“你以为跟你似的呢,都要结婚了还愣是连老婆床都没爬上。”
被一言击中要害的顾明:“........”
操.....这小子多损啊。
顾明连哄带骗的费了老大劲儿的才把人秦念悠拐到了手,但秦念悠是个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家的大小姐,虽然答应跟顾明交往了两年,但是最多就止于接个吻,顾明连下一步都没能探的。
秦念悠说得等到新婚之夜。
这不,顾明虽然双身,谈了两年恋爱,但是还是个不值钱的老处男。
裴焰这是往他肺管子上戳。
顾明抬脚要踹,被裴焰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顾明不甘示弱:“说的好像你多能耐似的,孤独寂寞的等了人四年至今还没把人追到手。”
裴焰淡淡哦了声。
在顾明的注视下身子往椅背上懒洋洋一靠,抬手慢悠悠的把领口拽低了下来。
露出脖子跟锁骨上那清晰暧昧的咬痕,斑驳的,又显眼···又···骚的要命。
顾明:“........”
他被刺激到咬牙切齿的骂了句脏话:“操,裴焰你他妈还是个人?”
“人家清清白白一小姑娘,你就这么下流无耻的去霍霍别人?”
裴焰咬着烟哼笑,倾身把烟灰弹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骨子里的散发出来的浑劲儿直飚:“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顾明冷笑,毫不留情的往裴焰痛处上戳:“既然那么有情趣,今儿怎么还是孤身一个人来,小姑娘呢?”
“........”
裴焰想到许时欢给他那99.99的转账,咬着烟没说话。
顾明一看裴焰这表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里头肯定还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弯弯绕绕,怕挨揍,就忍着没问,但那毫不掩饰嘲笑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裴焰:“........”
两人没再扯这个话题,裴焰抽完了手里那支烟,转头跟顾明说:“警局里那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行。”
顾明优哉游哉的帮裴焰杯子里倒了杯酒:“在里头关着这辈子大概都出不来了。”
裴焰低笑声中透着狠:“找人好好关照着。”
顾明秒懂,裴焰这东西,瞧着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实际上狠的要命。
京禾市裴家的小裴总,放荡不羁,从不受制于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独自抽身出来,一身反骨浑到了极点,打架从小打到大。
甭管黑手段白路子他都能来。
顾明一听裴焰这句话就知道他的意思。
真的,宁愿惹裴焰本人都别去惹许时欢。
想起昨晚许时欢拎着酒瓶打架那样儿,真挺让顾明意外的,人那么娇小一个的,打起架来又快又狠的。
别说,跟裴焰这小子还挺像的。
想到什么,顾明人往沙发上一靠,玩世不恭的劲儿收了些,眼神挺严肃的看着裴焰:“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说。”
顾明:“你猜我的人无意间在里头查到许时欢什么?”
在裴焰一双眼睛盯着的视线下顾明没敢兜圈子:“许时欢,里头好几件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名儿单里都有她。”
动手帮忙擒人的,一个人把人拖进局子里头的,都有她。
裴焰眼睫一颤,喉咙发紧的滑动了下,无形之中像是被一捆绳索骤然勒住了他的呼吸,疼的眼尾都被胀红,叼着烟的唇齿抑制不住的用了力,狠狠抽了一口,深陷的两边腮帮瞧着格外阴冷。
别说裴焰,就是顾明都没法儿想,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究竟是凭着什么一次次铤而走险的把这些沾着违禁品的人拖进去的。
而在这一次次的过程中,她得经受多少伤?
裴焰周身的气场低沉的不像话,有些事儿没法深想,稍稍一碰就会止不住心疼的要命。
顾明想缓和下这气氛,再加上是真被许时欢这事儿惊着了,没忍住夸了句:“裴焰,别说,你那妞儿还真挺带劲儿的。”
“皮痒?”裴焰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转脸就往他顾明西裤上给了一脚。
顾明:“······?”
咋的?
他夸也不行了?
裴焰又跟这儿猛喝了两杯酒,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
那会儿许时欢给他转完那99.99之后说要去跟宋西桐吃晚饭,转头就走了······
裴焰拿着手机低头打许时欢电话。
通了,那边没接。
他又打,还是没接。
裴焰眯着眼,转而点开微信,直接找到许时欢的给她发了条消息,言简意赅的:在哪?
隔着两条巷子的临街尾。
许时欢跟宋西桐吃完饭出来散步,昨晚许时欢那情况,宋西桐真担心的一晚上没睡着,一直想给许时欢打电话又怕裴焰在不方便,一颗心搁嗓子眼里提了一晚上。
直到今天看见许时欢安然无恙那颗心才落回原处。
许时欢抿了抿唇:“桐桐,抱歉,昨晚吓到你了吧。”
宋西桐看出来许时欢的为难,人嘛,不论是谁,总会有些不想暴露出来的难言之隐,宋西桐是个小气氛手,她一秒搂着许时欢的肩,特豪气的说:“才没有!”
“我宋西桐是谁啊?哪能这么轻易就被吓唬住!”
“以前在京禾大学我可是看到过裴焰打架的人!比这恐怖多了我都没害怕!”
听到裴焰的名字,许时欢表情都跟着恍惚了下。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他极力控制着情绪,轻着声哄她。
“乖,把酒瓶给我。”
“我替你砸。”
还有他在床上气势汹汹抵着她,克制着发狠的一遍遍的问她。
“需要我吗?许时欢。”
她本来以为他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去问她,她以为她那些无法言喻的糟糕会被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出来。
可是并没有。
他只是在主动的等她给他一个说法,即便她给的只是避重就轻的不能再轻的一个。
他都没有再追逼着她。
反而拿情事儿上跟她逗笑。
“行啊。”
“嫖也行。”
“许时欢,如果嫖我能让你开心的话。”
刹那间,许时欢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她猝不及防的红了眼眶,鼻尖酸的要命。
当时的她深陷极端情绪无法抽身,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啊,他那么放低着自己,只是为了能让她开心。
只是为了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