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愣是让许时欢没敢再动，呼吸发烫，整个身体都泛红：“啊啊啊啊裴焰你个大变态！！！！！”
······
许时欢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体力都被透支，瘫软的随裴焰怎么摆弄。
最后在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裴焰才终于肯停手。
迷迷糊糊间，许时欢感觉到裴焰把自己抱去里头仔细帮她洗了个澡，擦干身体，他没急着睡，而是拿被子帮许时欢盖上，只露出一双细长白皙的腿。
许时欢真是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法动弹，眼皮沉重的合着，意识里感觉有人在她膝盖上动作娴熟又轻柔的帮她按摩。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舒服，整个人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当晚，许时欢做了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想过的梦，陌生到她都不敢碰。
她梦见自己穿着最漂亮的裙子站在舞台上跳舞，裴焰就坐在舞台下面，一束光打下来，她在光里闪闪发亮，他坐在舞台下跟她说：“恭喜我最至高无上的小英雄。”
那是四年来，她第一次会在梦里笑。
*
许时欢人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太阳能晒屁股的那个点儿了，可她浑身还跟散了架似的根本没法动弹。
床上就她一人，许时欢索性连眼都懒得睁了，伸着胳膊去摸手机，刚碰到，裴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就跟能掐准她的点儿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似的，无论在什么地界都他妈精准的要命。
“醒了？”
“还疼么。”
“......你说呢。”
许时欢嗓子都被干冒烟儿了，这会儿根本没法好好讲话。
裴焰跟知道她什么模样似的低着声故意臊她似的笑：“昨晚你不挺勇的吗，我洗澡都敢冲进来。”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在这儿卖乖。
裴焰那边听着挺吵的，人声儿挺多显得嘈杂，许时欢哑着张跟鸭嗓似的声音问他在哪儿。
裴焰：“我在医院代两天班，帮你倒了水在床头柜那边喝完应该能舒服点儿，厨房里温着养胃粥，吃完好好睡一觉，舞蹈室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许时欢：“.......”
就他妈蓄意作了案似的，各方面都处理的那么到位。
许时欢忍了忍，没忍住，骂他：“拔diao无情的混蛋！”
这话把裴焰在电话那头逗的直乐。
缓了会儿之后，许时欢还是去舞蹈室上了课，总不能仗着人舞蹈室老板的宽容大度就为所欲为。
几天后。
方匀打电话说在宁城发现了胳膊上有鹰头纹身的男人。
宁城……
许时欢抿了抿唇：“知道了。”
妈妈被迫染毒。
她被逼的跳楼。
那些不堪的曾经不断的在许时欢脑袋里涌，件件都是沾着血的。
她猛地闭上眼，飞快的把情绪纾解过来后十分冷静的嗤笑一声。
那张乖的不行的脸，冷艳至极。
裴焰还没回来，许时欢仗着他没在偷点了他的烟叼嘴里，烈的呛喉。
拿着手机他发了信息。
“家里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一趟啦。”
那边没回，大概正在忙。
许时欢已经订了机票，拎了小行李箱出门，到宁城机场是晚上九点。
方匀在机场接她。
“在哪？”许时欢直奔主题。
方匀也没敢耽搁：“就在戒毒所旁边的超市里。”
许时欢呼吸一紧，低头刚给开手机的动作都顿住了。
握着行李箱的指尖下意识攥紧，浑身毛孔像是要炸开。
在片刻之际手机完成开机裴焰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进来。
“在哪？”
这声音一听就挺沉的，一下子把许时欢给拉到心虚那块儿。
“宁城机场。”
裴焰被她这乖巧诚实劲儿气笑了，痞话张嘴就来：“许时欢到底谁他妈才是拔diao 无情的那个。”
“爽完给我扔条信息就跑？”
许时欢：“……”
她甚至还能听见他那边的广播声。
应该是在人堆里，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裴焰咬着腮帮，下颌线崩出的弧线特性感，引来周遭不少女孩脸红心跳的目光。
“小骗子胆儿越来越大了，给老子等着。”裴焰人往检票口走。
“……”
裴焰电话刚挂断，迟域的又打来了。
“死丫头！回宁城不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的？”
迟域那语气听着像是要原地揍她：“裴焰那逼莫名其妙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事儿！”
许时欢：“你说没有。”
“那必须没有啊！”
所以裴焰说她是骗子，要来找她算账。
迟域以为许时欢一个人到机场骂骂咧咧让她别动，他马上过来接她。
被许时欢拒绝了：“我想先去看看妈妈。”
她不放心。
到了戒毒所，方匀没上去，在下边等。
周枚还跟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
视线总习惯性的看向窗边。
许时欢问了里头的管理人，周枚情况还算好。
除了不说话，不爱笑，毒瘾发作起来时撕心裂肺的失控痛苦的煎熬之外都挺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枚终于发现了许时欢。
她怔怔的看了她好几秒，就连叫她的名字都是很小声的：“欢欢。”
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下一秒。
周枚突然朝着许时欢冲了过来，极度恐慌的惊声尖叫。
“快跑！”
“欢欢快跑！”
“不要动我的欢欢！”
“你们别碰我的欢欢！”
“欢欢！”
她不要命的冲向许时欢，拽她的胳膊，拼了命的要把她推走。
破裂了最开始的冷静呆板，变的声嘶力竭。
许时欢都安抚不下她。
最后只能被注射镇定剂才能得以安稳。
许时欢知道。
她妈妈跟她一样，没办法走出来。
两年前。
那个团伙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突然冲进了戒毒所。
拖着她跟妈妈，在她妈妈要渐渐好起来之际，故技重施，就像当年让她们看着爸爸受着屈辱一样，在她妈妈惊恐的目光下，往她身上注射，无论她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许时欢性子烈，跟她爸一样宁死不屈，一片兵荒马乱之际，她用尽全力冲到窗户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耳边是周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腿受到重创。
意识模糊又混沌，她好想好想那个任她撒欢的桀骜少年。
她终于在幻觉里看到了他。
裴焰疯了似的抱着她，鲜血沾满了他整双手。
她不停的跟他道歉。
“对不起啊裴焰……我以后……都不能陪你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