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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会闹成什么样,陈瑶没时间管,在堂屋乒乒乓乓敲打着。
  两个小时后,被她用木板凑成了两个凳子和一张桌子。
  小山村进出不方便,买什么家具都不方便就是麻烦,否则她高低去弄个碗柜放东西。
  剩下来的木板,陈瑶在屋外搭了一个靠墙的小桌子。
  房间也搭了两个那种桌子,没有衣柜箱子,就用来放衣服。
  剩下的木板,陈瑶放到了门后堆着,以后有时间在做。
  把桶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衣服放床上,其他的东西都放在桌上。
  东西清理好,她提着压水机出来,她问过售货员,直接用压水机把水井里的井水压上来就行,要是还不干净,就用水冲洗井壁。
  挪开水井上的水泥板,陈瑶探头看了眼漆黑的水井,准备干活了。
  这水井也是压式水井,水泥板上一个圆洞,只是压水机没有了,按着售货员说的安装方法,陈瑶把压水机安装上,再把水泥板挪回原位。
  接下来的时间,陈瑶都是在没命的按压压水机的把手……
  按压出来的井水从清澈到浑浊,到最后是泥浆,到泥浆也按压不出来了……
  陈瑶回屋拿了手电筒出来,挪开水泥板朝里扫了一下,井水已经干了,井底还有淤泥,水井井壁上挂了不少青苔。
  陈瑶坐在水井旁边想办法怎么清洗青苔,边休息,刚才按压水井运动量太大了,她累得不轻。
  刷子肯定没有那么大的刷子,而且也不好洗,水井太深了,足有二十米。
  看着流到马路上的井水,陈瑶的视线忽然看向了江家房子后面的竹林。
  对,有竹枝做的扫把啊,那种扫把硬的,最适合清洗水井壁了,她去砍两根竹子,扎个扫把,杆子留长点就行。
  想到这里,陈瑶就起身行动了,不过,这高堤岸下去有些难,不仅是她忘了挖台阶,现在又被井水浸湿了,滑不溜秋的……
  滑了一跤才下去,陈瑶顾不上屁股上的泥巴,拿着柴刀直奔对面而去。
  当然,也不知道这竹林是江家还是公家的,陈瑶去之前还是打算去江家打声招呼。
  她家后面没有大竹子,都是小型细条的竹子,竹枝根本不能用来当扫把,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
  “江婶子?江婶子在家吗?”
  陈瑶站在江家大门口,冲着屋里喊道。
  江家的堂屋有些黑,隐约间能看到里面桌上摆着的灵位,似乎是两个灵位。
  陈瑶打了个激灵,连忙收回目光,又喊了声,“江婶子,江婶子在家吗?”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说话,陈瑶嘟囔着转身,准备直接去竹林砍竹子了。
  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响起幽幽的声音,“谁啊,什么事?”
  这声音让陈瑶后背莫名泛起寒意,她停下来连忙转身,看到门边瘦弱的女人时,蓦然松了口气,连忙笑着说。
  “江婶子,我是对门的陈瑶,后面的竹林是你们家的吗?我想砍两根竹子晒衣服。”
  江红梅看着陈瑶没说话。
  陈瑶看她不说话也无语,琢磨着这江婶子要是不同意,她自己去砍得了,真是礼貌过了头,砍两根竹子,有什么好问的。
  “那是公家的。”江红梅半天才回话。
  陈瑶连忙转身,“行,我等会儿和村长说说。”
  说着她就转身去后面竹林,被这个江婶子看的毛骨悚然。
  转身的陈瑶没注意到江红梅瞬间变了的脸色。
  砍了两根竹子拖回来,路过江家时,她下意识看了眼,谁家立两个牌位放堂屋啊……
  想到这里,陈瑶打了个激灵,脚下的步子都快了。
  把竹子拖上堤岸,回到家门口,陈瑶拿刀坐在门槛上把竹枝剃了下来,准备扎扫把了。
  手上的竹竿是毛竹,杆子特别大,不适合当杆子,之前砍的的晾衣杆是苗竹,刚好两个互换一下。
  当家庭主妇的好处大概就是手巧。
  扎好扫把,回到井边,用手电筒扫了一下井水,砍竹子这小半会儿,已经能看到井水了。
  试了试竹竿长短,陈瑶试着去清扫一下井壁,调整调整角度……
  调整了两次就差不多了,一根竹竿差不多可以洗好几米。
  一根竹竿往下不够扫,陈瑶又加了一根。
  等整个水井被洗刷了一遍,她又开始压水了……
  天快黑时。
  江屿的摩托车从马路经过时,井水经过马路流向了小溪里。
  他惊讶的朝上面看过去,果然看到陈瑶在费力的压水井,“你在洗水井?”
  也不知道她一个胖子,哪来的那么多力气压……
  陈瑶闻声抬头,看是江屿,才点头,“对啊,不然喝溪水不干净,谁知道上游有没有洗尿布。”
  “需要帮忙吗?”江屿客气的问。
  “不用,谢谢啊,你早点回家吧。”陈瑶摇头,手下动作不停。
  她已经按压到了第三次了,这次的泥水已经没了,应该最后一次就可以了。
  江屿是真客气,陈瑶这么一说,他发动车子就回家去了。
  摩托车停在家门口,江屿刚取下头盔下车,就听到家门口说话声,“江屿,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对门的陈瑶?”
  “问候一句,不可以?”江屿的语气比刚才淡漠太多了。
  江红梅皱眉,“她明知道你是劳改犯,居然还敢和你说话,你还是不要跟她多接触,她那么胖……”
  “你都说了我是劳改犯,我还怕人家胖?”
  江屿不悦的打断她,提起车头挂着的肉越过她抬脚进屋。
  “江屿!我是你妈!这是你该和我说话的态度?!”江红梅声音尖锐,情绪有些失控。
  屋里传来江屿轻嗤的声音,“谁家当妈天天拿儿子是劳改犯说事?你配当妈吗?”
  “还有,你敢再说我是劳改犯,我就杀了你,真的去当劳改犯。”不长记性,他这个妈就是记吃不记打。
  “你!”儿子的话,让江红梅脸色瞬间苍白,嘴张了张,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对面山坡的陈瑶惊讶的看了眼江家,她好像听到了对面在吵架,似乎还听到了她的名字,他们该不会是因为她吵架吧?
  这一觉悟让陈瑶惊讶,啊,她真的是何德何能,该不会是因为坐了江屿的车坐坏事了吧?
  惹不起惹不起,下次去镇上还是坐牛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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