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禾雅铁了心不要她们帮忙,两人只得作罢 ,站一边陪她说会话。
中途,傅之婉出去接电话了。
只剩下陈婧希和姚禾雅在厨房。
陈婧希将浓黑的长发绑起来,露出白皙的后颈,下巴尖尖的,她还想去帮忙,“阿姨,我来洗菜吧。”
“听话,乖乖。不是阿姨不让你帮,只是我干活时,不喜别人在旁打下手。”
陈婧希一听,哦了两声。
姚禾雅:“你在一旁陪着阿姨说说话就行。”
陈婧希下巴有些痒,她抬手摸了摸,乖巧点头,“好。”
姚禾雅将鱼鳞丢在垃圾桶里,回头往门口张望,没看见傅砚年身影,她歪头朝陈婧希问道,“婧希,你来时有没遇见傅砚年?”
“这个……”
陈婧希说话声都小了,背着手乖乖站在门口。
碰倒是碰见了,就是场面不太好。
“我……”她不太擅长撒谎,“看见他了。”
“他是在打球吧?”姚禾雅正在煎鲫鱼,油滋滋地在响。
“对,对的。打得很激烈,场面很壮观呢。”陈婧希心虚得结巴,后面半真半假说。
姚禾雅给锅里的鱼翻了个面,听她这话心里明了,“不用替那小子说话,阿姨心里门清。”
她笑着说,“算了,不管这混球了,今晚给你做份阿姨最拿手的鲫鱼汤。说起来砚年和之姚都很喜欢喝这个,小时候我经常给他俩做。”
姚禾雅忽想到什么,声音越发伤感,“只是后面几年都没机会做给我家之婉吃……”
“为什么呀阿姨?”陈婧希轻声问。
姚禾雅看她,眉眼落寞,“之婉判给了她爸爸,而砚年判给了我,这几年我们都没在一起吃过饭。”
陈婧希一愣,她突然想起自己进门时看到傅砚年家里摆放在客厅的照片。是傅砚年和姚禾雅的合影,照片中的少年十三四岁,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很是清秀。
挨着他的姚禾雅留着中长发,笑得一脸温柔。
除此之外,并未有傅之婉和姚禾雅丈夫的出镜。
那会陈婧希还没怎么在意这相片。
这会听姚禾雅一说,她骤然想到上次傅砚年提起父亲时冷淡的样子,眉眼冰冷。
结合这两个线索,她立刻猜想到了原因。
姚阿姨这么温柔,肯定是傅砚年的爸爸做了什么对不起姚阿姨的事,才导致如今这样子的。
想到这里,陈婧希没再问下去,只是真情实意的表达自己的谢意,“谢谢阿姨,到时候我肯定会好好品尝的。”
姚禾雅笑:“好。”
姚禾雅简单做了四菜一汤,每样菜都有肉,十分用心。
傅之婉将最后一碗菜端上桌,有人敲门。
陈婧希一下子回过神,起身,“我去开门!”
傅之婉嘴角扬起,“应该是那臭小子回来了。”
陈婧希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去开了门。
门开,率先入眼帘的是一tຊ个蛋糕,随后少年探出点头来,见是她,嘴角的笑意加深,“是来给我提蛋糕的吗?”
陈婧希下意识伸手接过,瞥到他嘴角破裂的伤口,一怔,“你,受伤了?”
傅砚年用舌尖舔了下伤口处,轻轻嘶了声,有点疼,“嗯。”
陈婧希没转过弯来,问,“怎么受伤的?”
傅砚年不知道眼前小姑娘是不是真在装傻,明明都看到了……
他笑意未消失,看着她,兴味十足,“同桌,不是知道吗?”
陈婧希一哽,原来他发现自己也在那了了呀!
她装作镇定样子,“为什么要打架?”
傅砚年斜靠在门边,闻言勾勾嘴角,“我说了陈同学能让我进家门吗,在门口站半天了。”
陈婧希这才发现自己把他完全挡在门外了,抱着蛋糕急急站到一旁,背贴着墙壁。
傅砚年进门换好鞋,将门反带上,见小姑娘还紧紧贴着墙面。
他不由得失笑,“面壁思过啊。”
陈婧希咽了咽口水,心想至少在她面前,他是温和的,没有必要怕。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打架?”陈婧希杏眼乌黑清澈,直直望向他,似在寻求一个解释。
傅砚年凝视她,稍俯身,脸上挂着松散的笑,故意逗她,“女朋友,问罪呢。”
陈婧希脸一僵,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她就随便问问而已啊!
陈婧希被他的猥琐发言吓到了,刚要抬手推开眼前的人,随后发现自己双手抱着蛋糕,她改为用脚踢他小腿。
傅砚年嘶了一声,听到女孩气吁吁道,“疼死你活该!”
傅砚年:“……”
嚯,炸毛了。
—
到上桌姚禾雅才发现傅砚年受伤了,她着急问原因。
傅砚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姚禾雅相信了。
虽他解释过了是打篮球时不小心碰的,没什么大碍,但她看到傅砚年嘴角的淤青时,还是不放心,“砚年,吃完饭我给你涂药吧。”
“不用,”傅砚年敛着笑,“真小伤而已,没那么娇气。”
姚禾雅作罢。
陈婧希睨了眼他嘴角的伤,抿了下唇,没说话。
—
饭吃到一半,傅之婉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傅砚年找小姑娘说话,后者爱搭不理的,眼也不看他,只顾着扒饭。
她挑眉,看向傅砚年,“你和婧宝吵架了?”
“嗯。”
傅之婉好奇,“为什么?”
傅砚年瞥了眼正在咬筷子的女孩,懒散的眯了下眼,“我就说了一句,她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陈婧希猛地咳嗽,打断他的话,“因为他受伤了。”
傅之婉:“所以……”
“所以我俩没吵架。”
傅之婉觉得可笑,这逻辑关系不对吧。
傅砚年笑了下,换了双筷子夹块虾放她碗里,“没生气就多吃点。”
陈婧希郁闷的啃着虾,她总不能真让傅砚年说出“女朋友”这三个字吧。
要真说了,那势必会引起误会啊!
“还想吃什么?”傅砚年目光有一丝玩味。
见小姑娘表情只是郁闷,并没有其他的,他眼角眉梢带笑,心里那点紧张顿时消散。
先前回来时,还怕女孩因为自己打架而远离自己,但回来看见开门的人是她,他当即就松了口气。
既然还愿意来,那就说明她心里没抵触自己。
陈婧希摇头,“我不吃了。”
傅砚年大致了解她口味,给她夹了块排骨,“才吃这么点,小鸟胃啊。”
“你才小鸟胃。”陈婧希轻声嘀咕。
傅砚年似笑非笑,装没听见,专注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