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年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四周。
江氏地产数十年间在全国建了不少房子,江宏羲都会留给每个子孙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装修后,江淮年还没来过。
“江总,你可以回家了。”安然下逐客令。
“回家?这也是我的家啊。”江淮年漫不经心的说道。
安然的脸白了下来,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是,是我该走。”
说完转身要走。
江淮年见她拿起包包要走,一时急了,起身拽紧她的手。
“欸,开个玩笑。”
安然拨开他的手,冷笑了声。
“江总,这是你的房子,你有权做任何决定,就算这一刻你让我搬走我也毫无怨言。”
江淮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怎么突然就炸了,开口道。
“谁让你搬走了,给我做顿晚饭吧,就算作你付的房租,只要你在职一天,这个房子的使用权归你,就算是我也没权力让你搬走。”
安然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什么鬼?
江淮年见她迟迟不回话,问:“有纸和笔吗?”
“干嘛。”
“给你写协议啊。”江淮年无奈道。
安然白了他一眼,冷静下来。
算了,不要和老板较劲。
按她的资历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为了五斗米咬咬牙。
“不用写协议了,我去给你做饭。”
江淮年挑了挑眉,得意的坐回沙发处,悠闲的翘起二郎腿,俨然在自己家的模样。
厨房内。
安然盯着空空的冰箱,微微蹙了蹙眉。
她吃饭素来随意,况且早午餐都蹭江淮年的,回家后她都是凑合着吃。
打开冷冻层,只有馄饨。
十分钟后。
安然端出一碗馄饨放在餐桌上。
“江总,可以吃了。”
江淮年听到后,放下手机,凑了过去,眉头皱紧。
一碗冷冷清清的馄饨上飘着几片菜叶,他看着安然问:“就这个?”
话音刚落,安然脸皱成一团,她就不会做饭啊!
“只有这个,江总觉得不合胃口那就别吃了,请回吧,你让张叔给你送,或者去餐厅吃吧,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江淮年拉开椅子,看了眼面前清汤寡水的馄饨。
“将就吧。”
他坐在餐桌前,身姿挺拔,背脊如松。
一口吞下一颗,细嚼慢咽。
安然不着痕迹的看了他几眼,一碗普通的馄饨竟被他吃出米其林料理的感觉。
吃完了一碗,江淮年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
“味道不错,在哪里买的?附近的餐厅?”
安然在纸巾上写下一个地址放在他面前,“苍蝇小馆。”
江淮年愣了一下,把纸巾折叠成四方块放进裤兜里,站起来轻轻揉了一下安然的头发。
“谢谢招待,早点休息。”
那是一种不经意的动作,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然而,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把安然吓了一跳,她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愕。
这个动作似乎过分亲昵。
她快速地拨开江淮年的手,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本能的逃开,整个人向后一仰。
江淮年被自己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赶紧收回手。
气氛一阵尴尬。
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数秒过后。
江淮年清了一下嗓子,开口说:“我走了。”
安然低着头应了声。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才松了口气。
她肯定的说道:“小心脏肯定是被吓到了,平静~平静~”
翌日。
昨晚的小插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股东会议正常召开。
徐明志没有出现,安然看到高达13.8亿的股份转让协议,不免倒抽了一口气。
忙碌了一天,安然刚回工位坐下,就接到前台来电,有老板的快递。
她把快递拿到江淮年办公室。
“江总,你的快递。”
安然放下后正要离开,江淮年瞥了一眼快递开口说:“等等。”
江淮年打开包裹,满满的一盒糖。
安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满满当当的一盒她珠宝糖,还是她最爱的橙子味。
那些熟悉的糖果形状和颜色,那些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无数快乐时光的味道,都在这一刻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要?”江淮年把包裹推到她面前,嘴角微微上扬。
安然点头如捣蒜。
江淮年看着安然满脸带着惊喜的雀跃表情,淡淡开口。
“拿去。”
昨天零食大亨的大公子孙越给他打了电话。
珠宝糖橙子味的生产线已经停了,公司还有少量的库存都给他寄了。
“真的都给我?可这是别人给你寄的。”安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糖果。
“我又不吃甜食,不知道谁这么不长眼给我寄了这些。”江淮年一脸嫌弃的胡说八道。
此时的孙越打了几个喷嚏,助理正向他汇报,糖果已经送到江淮年的公司。
孙越笑着和助理说:“年少收到我给他寄的糖,心里高兴呢,这时肯定在称赞着我。”
未来科技。
“确实是不长眼,那...我就不客气,笑纳了。”安然嘴角上扬着,把一大盒糖紧紧的抱在怀里。
江淮年笑着点了点头。
安然抱着糖回到位置上,拆开了一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橙子味冲刺她的整个口腔,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阖上双眼,握紧拳头开心的转动着。
江淮年透过落地窗,看见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无比享受的表情,自己仿佛也被这份喜悦所感染。
他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和宁静,一天的疲惫感顿然消失。
嘴角勾着,吐槽道:“吃颗糖都能这么开心。”
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处理工作。
陈特助经过安然的位置,见她心情不错,调侃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吃糖。”安然笑着从桌上抓了一把糖摊开在他面前。
“不了,谢谢。昨天你还好吧?”陈特助问。
安然原本充满笑意的脸庞,突然变得平静如水,嘴角上扬的弧度也瞬间消失。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喜悦都被抽走,只剩下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