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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该对皇上隐瞒。奴才刚刚收到妹妹的家书,说奴才的外甥犯下大错,可... ...可奴才就这么一个外甥。奴才知道他犯的是株连九族的错,奴才一时错了主意。”魏承杰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从朕小时候你便跟着朕,你什么心性朕也知道。况且你刚收到消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 ...”魏承杰跪在地上听着皇上的话不免动容。
  “何星文通敌叛国,犯的是诛九族的死罪。但朕念你侍奉多年一直尽忠效力,他的过错,不会牵连到旁人。朕听说你妹妹以刺绣为生,若是没有旁的家人,就叫你妹妹进宫到绣局做工吧,与你也有个照应。”景宣帝对魏承杰到底是有些心软。
  “奴才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魏承杰知道何星文是死罪难逃,但皇上肯放过他和妹妹,还给了妹妹这么大的恩惠,他自然对皇上感恩戴德。此时他也知道,皇上一早便全都知晓了,不过是想等他自己说出来。
  “起来吧,给朕添茶。”
  “欸!”
  鸣鸾殿这边收到消息已是晚上。
  俞初听青竹说,官府去人抓何星文的时候,魏碧莲一直在破口大骂魏承杰,说他丧了良心,连自己的外甥都要告发,还说要找他寻仇。
  俞初哑然,这误会可大了。
  “我听说皇上还叫魏碧莲进绣局,魏公公还很高兴。只是不知现下她会不会来了,这误会总要解开才好。”
  “小主,心常在那边有动静。”湘语如今已经在俞初近身了,也会将自己探听到的一些事情及时禀告给俞初。“心常在身边那个叫月香的宫女,今日送了封信出去,叫奴婢截下了。”
  “可惊动了人?”
  “小主放心,月香的信是放在宫墙角落的缝隙里的,并无人接应。奴婢等月香走远了才将信拿出来的。”湘语将信递给俞初,又冲青竹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内殿。
  俞初展开信,这月香竟然是晋王的人。月香将她所能探听到的王恒立一案的消息告诉晋王,并且将皇后被罚,清贵妃协力六宫一事也告知了晋王。
  “这个月香,怕就是咱们一直要找的香儿吧?”
  “月香... ...香儿... ...怕是真有这个可能。只是没想到她是晋王的人。”青竹最近耳朵里听多了瑞王,突然听到‘晋王’二字觉得很是陌生。
  “瑞王和晋王本就是一丘之貉,瑞王如今即便有康正卿的说辞,名声也摆在那了,晋王怎会不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俞初将信折好,起身道:“走,这个得交给皇上。”
  养心殿外,清贵妃正候在外头,一转眼见俞初走过来,心里冷哼一声斜睨着她。
  俞初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清贵妃,只得快走两步福身行礼:“清贵妃万福。”
  “萱嫔妹妹怎么来了?七贝勒在里头跟皇上说话呢,本宫都还候在外面,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先回吧。”
  七贝勒进宫了?俞初从入宫前见七贝勒那一面之后就在没见过他了。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也不能忽视了贵妃,俞初笑笑道:
  “贵妃娘娘,臣妾怎敢无事叨扰皇上,此番来却是有要事,但也不是急事。臣妾在外面等候便好。”俞初刚才就是知道里面有人,才没从殿后的仁曜门进去,哪成想在门口遇见这尊大佛。清贵妃如今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在后宫很是趾高气扬。皇后被责,虽然皇上没有实质性的处罚,但也得蛰伏一段时日,这可叫清贵妃得意的只恨不能飞起来。
  清贵妃见俞初如此不识好歹,想要再呛上几句,但转念一想这是在养心殿外,动静大了皇上说不准会听见。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白了俞初一眼不再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养心殿的门才打开,七贝勒从里面一出来就瞧见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俞初,刚要跟她说上几句,却看见清贵妃也等在那。七贝勒不由得收敛了神色,朝清贵妃一拜。
  清贵妃看着七贝勒神情的变化,心里犯了嘀咕。她并不知道俞初之前在公主府教养的事情,但她之前叫心常在父亲弹劾俞恒远的时候看到七贝勒去了俞府。所以在清贵妃看来,七贝勒看俞初的目光是特别的,想来怕是对俞初有意。
  清贵妃深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也不再管站在她身后的俞初,跟着魏承杰进了养心殿。
  “萱嫔娘娘近来可还好?”七贝勒知道这里是皇宫,不能与俞初闲话太久,只得言简意赅地询问一句。
  “一切都好。”俞初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落一个‘与外男过从亲密’的罪名。
  养心殿内,景宣帝知道俞初在外面候着,对待清贵妃时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清贵妃将后宫的账本递给皇上,娇声说道:“皇上,臣妾这几日没日没夜的将后宫的账本都核对了一遍,可把臣妾累坏了。”
  “你可懂‘协理’二字是什么意思?朕叫你帮着皇后,不是叫你取代皇后。你既觉得累,那朕便叫旁人去协理吧。”景宣帝面上似说笑,但这话一出口,清贵妃可不敢再冲着皇上撒娇,赶紧福身一拜。
  “皇上,臣妾并非要取代皇后。臣妾头次协理六宫,自是要学学这六宫事宜。所以这几日便开始看账本。臣妾觉着累,并不是吃不了苦,而是心疼皇后从前一人处理这么多事务,所以想要从今往后好好协助皇后。”清贵妃有些鲁莽却很聪明,一番话将刚才自己的失言解释的滴水不漏。
  景宣帝也不欲多在此纠缠,如今除了皇后和清贵妃,妃位还都空着,康嫔如今有了康正卿一事,皇上也不想再提拔她。至于俞初,她从入宫以来风头已经很盛了,不能再给她协理六宫的权力,会叫她招人记恨。
  “罢了,还有事吗?”
  “皇上,您都好久不来后宫了,臣妾倒是总能见着皇上,可其他的妃嫔,尤其是新入宫的这几个,您还从未召见过。若是这样下去,恐怕... ...后宫众人要有怨言了。”清贵妃翻了内务府的记档,皇上从出宫回来便整日忙于政务,如今竟是萱嫔那都不去了。
  “是后宫众人有怨言,还是你有怨言?”景宣帝抬眸看了清贵妃一眼,不等她答话,又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朕疏忽了。新入宫的朕还都未见过,传出去怕是会寒了几家大臣的心。”
  清贵妃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她本是想将新入宫的三个人当作借口,提起皇上很久没来的事情,以为皇上便会顺水推舟说今晚去她那。可是竟然叫皇上想起来她们三个!但话是她亲口说的,也不好再反驳,只得装着大度道:
  “皇上圣明,这两日皇后身子不大爽快,臣妾协理六宫,后宫的事,自然要替皇上考虑周全。皇上别怪臣妾逾矩就好。”说完,清贵妃朝皇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无事的话,你便回吧。朕还要看折子。”景宣帝不再看清贵妃,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折子翻看起来。
  清贵妃哪里不知,刚才她进来的时候魏承杰已经禀告了皇上,说外面萱嫔也候着呢。皇tຊ上如此急于将她打发走,不就是想快点见到俞初吗?她非要给俞初添添堵。
  “无事了,臣妾这便告退,去叫萱嫔妹妹进来。只是... ...”清贵妃特意拖了个长音,待皇上的眼睛离开折子看向她时,她才莞尔一笑,继续道:“方才臣妾进来时,见七贝勒仿佛与萱嫔妹妹有话说,也不知这会儿说完了没。”
  清贵妃说完也不再看皇上的脸色,福身告退。走出养心殿时,还朝俞初笑了笑。
  俞初看着清贵妃喜形于色的模样有些莫名,不知道这清贵妃刚才在皇上那讨了什么好处,竟高兴成这样。不过她还有要事,没功夫多想,抬脚便要进去。这时里面传来景宣帝的声音:
  “魏承杰。”
  魏公公听见皇上喊他,赶忙进去,将俞初晾在外面。不过片刻,魏公公就出来了,笑意盈盈地将俞初迎了进去。
  “皇上。这是咱们的人截下的一封从宫里传出去的信。”俞初一进来就将揣着的信笺呈给景宣帝。
  景宣帝看了看内容,问俞初:“什么人传的信?”
  “是心常在宫里的月香,臣妾想,月香怕就是之前一直找的那个香儿。咱们的人并未惊动她,所以暂时还在等皇上的旨意。”
  “魏承杰。”景宣帝朝外喊了一声。魏公公这一会儿进进出出的跑的腿都要断了,可皇上吩咐他也不敢抱怨。
  “皇上您吩咐。”
  “去将映月阁那个叫月香的宫女抓起来,就说她倒卖宫中珠宝首饰。”景宣帝吩咐完便叫魏承杰即刻去办,自己则转头看着俞初。
  “可见到七贝勒了?”
  “刚才见到了,问了个安,七贝勒便离开了。”俞初如实回答。
  “刚才清贵妃来,跟朕说,后宫新来的三个人朕都没见过。你说,朕先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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