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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婉玉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分毫,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沈时简眉心紧拧,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很不满。
  沈潇潇也看了过来。
  看见孟婉玉,她反倒将沈时简抱得更紧了:“皇兄……”
  一副害怕孟婉玉会闹起来的样子。
  沈时简拍了拍她,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耐心和温柔:“潇潇,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沈潇潇“嗯”了声,示威地看了孟婉玉一眼才离开。
  片刻后,院中只剩下孟婉玉和沈时简两个人。
  他们相对而立,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良久的沉默之后,沈时简走到了她面前。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他的话里,暗藏着威胁。
  孟婉玉听得出来,也找回了声音:“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时简默了瞬,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孟婉玉心底升起一些期盼,也许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所有才在衡量。
  却见沈时简的神情逐渐淡漠,随即开口:“我当初娶你,就是想让潇潇死心。”
  他的话像是一柄利剑,直直插入孟婉玉的心里。
  也第一次觉得,秋日的风竟如此刺骨。
  沈时简现在,连骗她也不骗了。
  孟婉玉喉咙发苦,死死掐着手,尽力稳住身形:“若是要让她死心,你就应该保持跟她的距离。”
  “可你没有,是因为你也是喜欢她的?”
  每一个字,她都说的无比艰涩。
  沈时简只冷淡道:“这些与你无关,你只要记得,不该说的别说。”
  扔下这话,他就离开了。
  可这样的反应,恰好证明孟婉玉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对沈潇潇的感情,同样不单纯。
  三年来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却又同镜子一般破碎。
  孟婉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挖出一个缺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院子。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桌上也已经摆好了晚膳。
  沈时简也来了。
  不是来吃饭的,他手里,拿着白玉碗和匕首。
  他,是来给沈潇潇取血的。
  孟婉玉看着那泛着冷光的森寒匕首,从心底涌起一股害怕。
  她摩挲着两只手臂上斑驳的伤疤,后退一步:“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时简打断:“你是药人。”
  短短一句话,就让孟婉玉瞬间失了所有反抗。
  她是药人,如果不是沈时简,她早就死了。
  被取血,本就是她的命。
  孟婉玉没再挣扎,冰凉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沈时简没有看见,他从后抱着孟婉玉,胸膛紧贴在她后背上,滚烫而灼热。
  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却做着最伤人的动作。
  孟婉玉像是失去灵魂的空壳,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进白玉碗,浑身发冷。
  秋夜的寒气蚀入骨髓。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这条所剩不多的命,很想知道,如果沈时简知道她就要死了,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对她还有一丝怜悯?
  可不等开口问,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已经是第二天了。
  沈时简依旧坐在她的床边,而她的手臂上的伤口也被细心的包扎好。
  可过往以为是关心在乎的这些,她现在只觉得讽刺。
  都是假的。
  都已经不再骗下去了,还做这些干什么?
  孟婉玉想说话,沈时简却先开了口。
  “婉玉,你说……我该娶潇潇为正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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