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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写字楼,她没记错的话当年只要了南苑那边的房子,至于股份的事她也说清楚了,难道是。
  “你?”
  市中心那边寸土寸金的地段,几乎所有的写字楼都是已经开放的,那栋她好像有点印象,先前路过的时候倒是看到过,倒是没看见任何招商招租的告示。
  “不在协议内容里的离婚补偿,怎么,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离了婚也没在意这些事,南苑那边的房子也没去过,当时为了让他放心随便提的罢了。
  “呵,看来季小姐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季桐总觉得他像是吃了火药般,之前说话是伤人,如今是膈应人,他凭什么。
  “是啊,温总这样的大忙人时隔多年还能记得这些事,我也是很意外的。”
  温景淮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前妻怼人的本事,彷佛从前洗手做羹汤的人不是她一样。
  “温景淮,股份和写字楼我都不要,今天我们把话都说清楚,以后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季桐跟他视线对上,眼神中不再有闪躲。
  在这里多呆一秒,都会有种莫名的窒息感,现在只想把话说开,然后走人。
  温景淮冷笑一声,声音更是没什么起伏:“温家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既然不要,那就扔了。”
  话音刚落,气氛一下子跌至冰点,身侧也莫名多了股寒气。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季桐听到声音后僵直了脊背,神色也有些慌张,这是杳杳的专属铃声。
  动作极慢地掏出手机,却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
  “不接?”
  温景淮仗着身高优势,在她拿出手机时就瞥见了上面的备注:宝宝。眸光幽深了几分,寒意更甚。
  季桐将音量按到最小,然后划开接听,贴近耳旁,那边便传来女儿唤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季桐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弧度,神情也不由温柔下来,轻柔说道:“我很快就回去。”
  温景淮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在他眼中,此时的季桐俨然是跟恋人轻声低喃的模样,眉目间的柔色实在是太过刺眼。
  呵,动作还真是快,这就找好了下家。
  挂断电话后,不等温景淮出声,她便起身:“奶奶的葬礼我就不参加了。”
  届时前来吊唁的人肯定不少,而她早已跟温家没有关系,到时候旁人问起以什么身份前来,又是一些闲言碎语。
  孟容音再次返回客厅时,只剩温景淮一人独自坐着,额前几缕碎发垂下,俊美的脸上阴影笼罩,周身气息阴郁。
  但是在她看来,小桐肯定是被气走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太太的离世,温景淮心里也是压抑的,只是他身上撑起来的太多,离了家在外面还要应对商场上的老狐狸,他不能将任何柔弱展示人前。
  -
  季桐一回到家,小姑娘便朝着她扑过来,紧紧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妈咪自己出去玩,不带杳杳。”
  今天的郁结瞬息间就被这小丫头的声音化解,蹲下身跟她平视:“妈咪没有出去玩,是去办正事了。”
  捏了捏她的小肉脸,今天扎了两个小辫子,实在是可爱得紧。
  小姑娘撒开手后退几步,提着裙子的边转了几圈:“妈咪,你看小裙好看嘛,外婆给我买的。”
  “好看,杳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公主。”
  听到被夸的小姑娘瞬间乐了:“妈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咪。”
  三岁的小孩子学习能力不容忽视,一下子就用同样的话来回她。
  “你们两个别吹捧了,去洗手吃饭。”韩如从厨房走出来,边走边解开身上的围裙。
  季桐抱着杳杳到洗手池那边洗手,然后将她放在儿童坐椅上,她也跟着坐下。
  杳杳从小被季桐教得很好,吃饭很乖,拿着餐具一口接着一口,也不说话,季桐夹了块没有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
  “妈,工作室已经定下来了,合同签好了。”
  “那就好,公司最近合作增多,你爸也是早出晚归,你们两个都是大忙人,就我这个闲人。”
  “什么是闲人呀?”
  季桐继续给女儿夹菜:“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
  “哦。”
  小丫头今日格外闹腾,快九点了都没有睡意,缠着季桐给她讲故事,好不容易将她安抚睡着,窗外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季桐下楼便看到一身疲倦的父亲,细心倒了杯水走过去。
  “今日我听人说温家老太太离世了,你知道吗?”
  季桐点头。
  “温家在南城是大家,按道理季家也是要去的,但是我想着到时候我跟你母亲去就行了。”
  他也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这番话。
  “爸,今天下午我刚从温家老宅回来,见了奶奶最后一面,她走得很安详。”
  季弘想从她脸上看出别的什么,但她现在的样子无比平静,这才放宽了心,转移话题:“杳杳睡了?”
  “嗯。”
  低头看了看表,“不早了,早点休息。”
  第二日的温家老宅,灵堂已经设好,来人均是一身黑色,胸前别着白花。
  花篮铺满了老宅所有空地,只留供人行走之地,南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此处,但多少真心多少假意一眼便能看出,不过是走个形式。
  季弘跟妻子前来吊唁,随后不少人上去寒暄几句,温景淮看到来人也是恭敬有礼打招呼,韩如想着季桐,对他多少没什么好感。
  温景淮不经意看一眼他们身后,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眼睛沉了沉。
  她没来。
  一场葬礼,直至骨灰放进墓地,空中还飘着细雨,众人撑伞而立完成仪式,最后再悉数离开。
  没人注意到墓地远处树后清丽的身影,一身黑衣,发间已被细雨打湿,最后无声离去,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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