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推送一条热门新闻。
楚瑜点开标题。
【老赖之女欠款20亿欠债不还生活奢靡】
【住豪宅开豪车奢侈品店疯狂扫货三小时】
评论区已是不堪入目，一片污言秽语。
“人渣！有钱住豪宅去高级餐厅，没钱还债！”
“楚家不要脸，咱们也没必要客气！”
“今天，要不到钱，就去砸了悦凯集团，砸个稀碎。”
“不能让这个小婊子这么潇洒！”
“要不到钱，就把这个小婊子抢回来，一人玩一天，算抵债！”
“不是最美千金吗？要么还钱，要么卖肉。”
.......
是造谣，可是有人信了。
图片里的豪宅豪车，都是宁云鹤的。
至于逛奢侈品店，疯狂扫货，也是因为宁云鹤回国，陪他买点日常衣服鞋子包包。
去高级餐厅就更可笑了，难道宁云鹤逛累了不要吃饭？指望他堂堂宁家的独子，去吃路边摊？
“好了，勇哥，媛姐，我全都知道了。”
“芝麻大点的事，把手头的标书做好。”
上这种热搜楚瑜也不是第一次两次了。
上个月与孟世平退婚就上了一次热搜，说她为情所困，割腕自杀。
再之后的热搜是孟景宸放出来的，也算兑现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孟景宸交往的承诺。
关于她的热搜，就没一个好的。
起先还会生生闷气，咒骂不良营销号。
现在只会看看自己被拍得美不美。
手机里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蹦出来，楚瑜索性关掉手机。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没时间浪费在谣言上。
旧城区的改造是一个不小的项目，牵扯的细枝末节也很多。
孟景宸既然松口了让公开招投标，能一起竞标的企业，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公司门口一阵聒噪。
“还钱！”
“臭不要脸，欠债不还，住在豪宅里潇洒。”
“老赖生出来的小赖，恶心！”
“没钱还你就去卖肉，垃圾楚家，一窝子老鼠。”
王勇和李媛拦在门口，现场已经完全失控。
“楚瑜，滚出来！”
“对！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愤怒的人群冲开了保安围城的人墙，齐刷刷堵在办公室门口。
“哗”的一声，一桶红色油漆像瀑布一般，向着楚瑜的方向倾泻而下。
红色油漆从头顶开始，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比胶水还要粘稠。
她身上形成了一层厚重的红色涂层，包裹着全身。衣服也被浸透了，紧贴在皮肤上。
“谁干的？”
楚瑜全身散发出一股凶狠的气息，眼神如同雷霆般锐利，扫过周围的一切。
“谁！”
先前的吵闹和喧嚣戛然而止，讨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这群讨债的人里，有一半以上的面孔，是楚瑜之前完全没见过的。
这是明显有人带节奏，有人搞事情，有人浑水摸鱼。
一声巨响，楚瑜拾起墙角边的灭火器重重地撞击在玻璃门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
玻璃在冲击下破碎成千百片，四处飞溅。
有人被碎玻璃击中，发出惨痛的呻吟。
玻璃碎片刺进皮肉，流出殷红的血。
“楚家欠你们的钱，会在规定时间里，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
“如果谁还不走，寻衅滋事，本小姐保证他一分钱也要不到！”
.......
楚玥坐在酒店里，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图片是她找私家侦探拍的，谣言也是她放出去的，节奏也是她带的。
去悦凯集团讨债的人里，有一半以上是她花钱雇的职业讨债人。
负责随时随地给她回报动态，发现场图片，带节奏。
那桶红油漆，就是她送给楚瑜的“礼物”。
回报她在会所里对自己的侮辱恐吓，回报她召开新闻发布会，把自己从楚家除名。
虽然，她自己本身也不怎么看重楚家的名声。
警察到了，讨债的人被驱散。
她精心编写的小作文，马上就会有用武之地。
楚瑜的母亲，葬在西郊的墓园。
这座墓园，比这些债主们住的地方好太多，也大太多。
每年清明，她作为楚家的二女儿都要给这个从未见面的“母亲”扫墓。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恶心，有多憎恶。
这个亡母是楚瑜心中连碰都不能碰的地方，她偏要毁了。
【死人比活人住得更好更豪华】
【都死了这么多年，连楚家都破产了，一个死人，独占这么的一块墓地】
【去公司闹事算寻衅滋事，去墓地讨债，总不算寻衅滋事了吧】
【这个墓地，一年的养护费用，不知道够多少家庭生活】
她洋洋洒洒写下在楚家那些年为“母亲”扫墓时的支出，颇为“贴心”的附上墓园的地址和图片。
核心就是五个字：有钱，且不还。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被警察遣散的债主们，又一次团聚起来，开着车乌泱泱的朝墓园方向奔去。
.......
身上的油漆怎么也擦不干净，媛姐提议，“小姐，要不先回家去洗个澡？”
楚瑜不想被孟景宸知道这件事，拨通了宁云鹤的电话。
“老宁，我想到你家洗个澡。”
宁云鹤，“把你男朋友一起带来。”
“滚！”
黄色的帕拉梅拉停在悦凯集团楼下，宁云鹤一惊，“这是.....跟人打架了？还被泼了油漆？”
“是谁干的？敢动小爷的人！”
楚瑜心里大致知道这事跟孟世平或者楚玥脱不了关系。
在所有曝光的豪宅豪车里，全都是跟宁云鹤相关。
明明孟景宸的别墅更大，孟景宸与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只有一个可能，曝光带节奏的人，不敢惹孟景宸。
“老宁，你是不是睡了不该睡的人？”
“具体点？”
“看到后面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了吗？她一直跟着你。”
宁云鹤猛踩油门，楚瑜的头重重磕在车窗玻璃上，“哐当”一声，额头凸起一个大包。
“踩那么急干什么？投胎啊你！”
“你看车牌，这是我惹不起的车牌啊，大姐！LU0001是林家的车牌，林氏国际银行。”
林家？
林晚笙？
孟景宸的“晚晚”？
“老宁，你.......你还可以再快点......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