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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潇潇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急急地上前想要像往常一样抱住沈时简的手臂,只要她撒撒娇,他肯定就会改变主意的。
  可这一次,沈时简又躲过了她的动作。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沈潇潇,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太清楚。”
  这还是沈时简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沈潇潇,用的还是这种拒之千里的语气。
  她顿时就慌了,手忙脚乱地就来拽他的衣袖:“皇兄,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改,你不要去找皇帝哥哥好不好?”
  但沈时简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将她拽住的袖子毫不留情地抽了回来。
  他的力气比较大,沈潇潇想着自己要是摔倒了他肯定会心疼,也没有控制自己。
  可直到她撞到站在她身后端着参茶的婢女,参茶全部洒在她身上,沈时简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皇兄……”
  沈潇潇真的不知道沈时简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就因为孟婉玉死了?
  可是按照沈时简之前的态度,他根本不会因为死了一个药人就这么对她!
  沈时简冷漠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沈潇潇,你真的有心疾吗?”
  沈潇潇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皇兄,你在怀疑我?”
  不可置信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破绽。3
  沈时简的心又冷了几分:“沈潇潇,我不是傻子。”
  当年是沈潇潇救了他,也因此落下了心疾。
  每过一段时间,她便会心口发疼,不管怎么用药,都止不住。
  他因此愧疚,对她自然多了些骄纵。
  哪怕她时常越界,也从不苛责她,就怕她心疾再发作。
  他也是昏了头,才会想着用孟婉玉的血来给她治病……
  沈时简揉了揉眉心:“沈潇潇,你走吧。”
  虽然说,孟婉玉的死亡是因为给沈潇潇取血,可是,若不是他的纵容和盲目相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心里有些怪沈潇潇,可怪自己更多。
  但是无论他怎么后悔,事情也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沈潇潇跌坐在地上,还想说些什么,可沈时简已经大步走远。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照在地上像是落了一地的霜。
  沈时简不由自主地就将脚步慢了下来。
  这样的月亮,像极了他和孟婉玉大婚那一天。
  他知道少有人是真的祝福他和孟婉玉才来敬的酒,可他就是来者不拒。
  他记不清那天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自己走向婚房的脚步是虚浮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从未有过那么醉的时候,神智都不太清晰。
  可是,他记得,推开洞房门扉的那一瞬间的心情。
  隐秘的期盼,以及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兴奋。
  想到这里,沈时简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原来孟婉玉住的那个院子。
  那天晚上他醉得太狠,只记得自己走进房间之后便没有了记忆。
  可现在,他好像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一些。
  前半夜,他闹得有些狠,导致他后半夜一直都不太舒服。
  孟婉玉没有一点嫌弃,哪怕是自己身子也不利索,也费心地照料了他一晚上。
  心里又是一阵抽搐的痛,让沈时简回过了神。
  他垂眸,再次朝外走去。
  御书房。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一顿:“取消跟潇潇的婚约?”
  沈时简点头,又从怀里将兵符拿出:“臣弟心意已决。”
  皇帝盯着那块兵符看了半晌:“时简,兵权的事情……”
  门口守着的公公突然着急地走了进来。
  “禀陛下,丞相林郁尘离宫之后,薨于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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