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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有办法解毒吗?”司狩问谢断孽道。
  “此毒非同小可,本就极为罕见……我需要研究研究。”谢断孽捻着彩衣,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清宁有点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突然,谢断孽抬起头,眼神一亮:“或许,我们可以从毒药的来源入手,找到它的解药。”
  “南疆?”清宁轻声道,“但是太远了,光是往来就要许久。”
  “确实如此,但并非没有办法。”谢断孽微微一笑,看向司狩。
  司狩颔首:“我会派人前往南疆,寻找线索。”
  谢断孽接着道:“当然,同时我也会研究此毒的特性,看看能否自己配制出解药。”
  清宁闻言,心中稍微宽慰了些,但还是有些担忧:“南疆之地危险重重,殿下派去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自有安排,不必担忧。”
  司狩虽这么说,但清宁还是扶着桌子起身:“殿下多次相助,大恩大德,清宁没齿难忘。”
  清宁抬头认真看他,却见一束光从窗外映入,正好落在他眉眼间。
  她这样第一次近距离认真看他的脸,发现他的眼瞳比旁人稍浅,阳光之下,竟呈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金色。
  就像是狮与虎金色的眼睛,平静,冷淡,又充满威慑。
  那双眼睛与她对视了,清宁这才一下子回过神,移开了目光。
  “无需言谢。”司狩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也没有趁机寻求什么承诺与好处。
  就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谢断孽轻咳一声,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我们还是先讨论如何解毒吧。”
  说着,谢断孽就开始捣鼓起了自己的药材箱。
  那看起来是个古旧而充满神秘的药材箱,一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的手在箱内熟练地翻动着,取出各种药材,逐一审视,又轻轻放回。
  他的脸上满是专注,仿佛在这个瞬间,他就是那个掌控生死的药师。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株草药,轻轻放在一旁,开始准备其他材料。
  然后,就是当场制药。
  谢断孽的手法熟练而优雅,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
  他将药材逐一研磨,混合,再加入一些特殊的液体,瞬间,一股更为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然后,他取出一个瓷瓶,将药液缓缓倒入。tຊ
  封好瓷瓶后,他轻轻摇晃,听着瓶内液体轻轻撞击瓶壁的声音,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清宁专注地看着这一切,由衷地认为如果给他一个坩埚,他一定会很像中世纪炼药的女巫。
  谢断孽将瓷瓶递到她面前:“这是两天的份,每次喝一半,应该能暂时缓解你的症状。”
  清宁接过:“谢谢。”
  “不客气,”谢断孽露齿一笑,“两天时间够我改进药方了,我会一直帮你压制住毒素的,等南疆那里有了消息,我就可以研究解药了。”
  “对了,记得每天要给我反馈。”
  清宁感觉他对自己的病症格外热情。
  于是她问了出来。
  “当然了!”谢断孽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这可太罕见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种毒!我当然感兴趣了!”
  清宁沉默了。
  那她还真是“幸运”啊。
  临走之前,清宁拜托司狩与谢断孽对自己的情况保密。
  一来,她不想让缪家得意。
  二来,她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
  三来,她不希望因此中断茗楼的建设。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清宁安心地离开了,谢断孽还不忘一个劲叮嘱她要每日回复给他,关于她的病症。
  ……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宁回去服了药,虽还是噩梦连连,但白日里至少没有惊悸的情况了,能够维持理智。
  然后第二天,阿福和何文君就带来了一个噩耗——茗楼的建设被朝廷卡住了。
  主导这一切的,正是苏远以及他的同僚,赖浩。
  他们两个一个户部,一个工部,直接卡死了茗楼的建设。
  清宁本就靠着药物才恢复一点,听闻这个消息,差点又病发。
  “小姐,怎么办?”阿福担忧道。
  “民不与官斗,他们要给咱们穿小鞋,咱们不好处理啊。”何文君忧心忡忡。
  清宁喝了盏茶保持清醒:“走,我们去找他们。”
  ……
  ……
  ……
  苏远与赖浩今日休沐,相约游玩。
  春末,却也是百花盛开,柳枝轻舞,莺歌燕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两人找了几个教坊司的姑娘,谈笑风生,好不潇洒惬意。
  “赖兄,此事做得好啊!”说起给清宁穿小鞋的事情,苏远就高兴。
  赖浩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苏兄过奖了,那清宁目中无人,是该给她点颜色看看。”
  “赖兄,你这次真的给我出了口恶气。”苏远又满饮一杯,“那贱人平日里总是装腔作势,这回总算是尝到我们的厉害了。”
  赖浩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苏远的肩膀:“苏兄,这算什么,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要让她好看。”
  苏远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赖兄,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来,我们再干一杯。”
  两人举杯相庆,直到清宁带着人到来了。
  她的到来让场面瞬间凝固。
  两人面上的笑容顿时没了,酒醒了一半。
  苏远与赖浩对视一眼,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找上门来。
  清宁身穿淡绿色长裙,眉宇间罕见透着一股阴郁的气质,与他们周围喧闹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清宁缓步走到桌前,却突然微微一笑,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苏远和赖浩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清宁伸出没什么血色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清脆而冰冷:“两位大人,真是好兴致啊。”
  苏远定了定神,端出父亲的架子:“清宁,你怎么来了?”
  清宁笑里藏刀:“听闻二位大人今日休沐,特地前来一会。只是没想到,二位大人竟然有这般闲情逸致,与教坊司的姑娘们把酒言欢,真是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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