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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宁越听眼睛越亮,甚至最后忽视了一旁的司狩,激动的想要上去给南楼一个大大的拥抱。
  南楼被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躲开,清宁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急刹车停住。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惊喜了!
  南楼真的太懂她了!
  清宁激动地想。
  因为他审讯出来的情报,恰恰逼问出了苏远杀死她母亲赵氏的铁证!
  “南楼,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清宁激动地反复感谢他。
  南楼只是默默后退拉远和她的距离:“这是属下该做的。”
  而赖浩那边的情报,则是他贪污受贿的铁证。
  清宁激动的心脏怦怦直跳,她捂着胸口,脑子里想着怎么给她娘报仇。
  那边的谢断孽欲言又止,瞟了一眼司狩的方向又迅速低下头。
  这边的清宁心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甚至有些隐隐作痛,她呼吸略微急促起来,眼前的世界渐渐开始扭曲,无数影影绰绰的厉鬼向她伸出了手……
  ……
  ……
  ……
  饥饿与寒冷一起传来,清宁愕然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白狐幼崽。
  身旁和她一窝的幼崽们叫唤着,用稚嫩的身体去拱自己的母亲。
  而那一只白狐母亲,已然是冰冷的尸体。
  清宁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晕倒了,又开始做噩梦了。
  她听见两道脚步声传来,一只粗糙的大手探入窝中,一把拎起了白狐,男人的声音响起:“多漂亮的皮毛啊,剥下来一定能卖不少钱!”
  另一个人女人的声音却叹了口气:“可惜就是死了,我听说,要活剥下来的皮毛,才漂亮有光泽呢!”
  男人嘿嘿一笑:“怕什么,这里面不是还有好几只幼崽吗?”
  “也对,小是小了点,但做个围脖还是可以的。”
  清宁意识到不妙。
  两双手将幼崽一个个抓了出来,男人拿出一把小刀,对着一只幼崽比画。
  而这只幼崽,恰好就是清宁。
  柔弱的幼崽躯体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只能拼命挣扎,用并不尖锐的爪子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tຊ道血痕。
  “该死的畜生!”男人暴怒,一把折断了她的骨头。
  剧痛传来,她张嘴,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哀鸣。
  幼崽们自知大难临头,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清澈的双眼倒映着二人。
  “造孽哦……”女人看着它们,似乎心有不忍。
  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在倒映他们的罪恶。
  然后,她说:“把它们眼睛挖出来吧,我看着不舒服。”
  “好!也省得这几个小畜生记住我们,想着下辈子要来寻仇!”男人动手,匕首直接刺进清宁的眼眶之中。
  疼痛伴随着心中滔天的愤怒,清宁此刻却无力反抗,只能不断发出凄厉的哀鸣声。
  一只眼睛,两只眼睛。
  很快,她的眼眶就只剩下了两个血色的窟窿。
  男人将刀尖顺着眼角处挑入,一点点分开皮与肉,活活剥了下来。
  剧烈的痛苦之中,清宁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剥离,最后不甘地咽了气。
  ……
  ……
  ……
  清宁尖叫着睁开眼,疼痛还停留在四肢百骸:“好疼,好疼啊!”
  她捂着头,内心被愤怒与恐惧填满。
  这一次,清宁是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她的心如同悬在悬崖边的石子,摇摇欲坠。
  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浓雾中摸索,试图找到那条通往真实世界的道路。她的眼前时而闪现出那些熟悉的景象,时而又是完全陌生的画面。
  疼痛让她无法找到清醒。
  她的耳边如呓语般传来了很多声音。
  直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强行抬起了她的脸,瓷勺带着温热的中药抵在她唇边。
  “喝下去,你会好起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清宁微微张开嘴,苦涩的中药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了一丝灼热。
  她努力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谁?”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喂了她一勺药:“清醒过来,清宁。”
  随着药的效力渐渐扩散,清宁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渐渐褪去,显露出正常的世界。
  她看清楚了。
  她还在药房,正躺在软塌上——看来她突然的晕倒,让司狩纡尊降贵,不得不让出了软塌。
  “我就说你不能太激动吧!”谢断孽松了一口气,锤了南楼一拳,“你就不懂点说话的艺术吗?”
  南楼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很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万幸,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谢断孽放松到一半,那口气一下子噎住了。
  因为——
  清宁茫然地睁大眼睛:“我是谁?”
  她分不清了。
  痛苦还残留在她的身上,她究竟是那只被剜眼剥皮的白狐,还是被蘑菇与苔藓杀死的人,还是被拉入恐怖空间戳瞎一只眼睛的人……
  她是苏清宁,还是来自现代的清宁?
  她是书中,还是书外?
  她是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还是一无所知的书中人物?
  谢断孽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看了司狩一眼。
  司狩坐在榻边的太师椅上,白皙修长的手拿着瓷勺,又盛起一勺药递到清宁唇边。
  这一次,清宁却紧闭嘴巴,带着湿润雾气的眼睛执拗地看着他,想要从他口中获得一个答案。
  逆光下,司狩棕色的眼瞳与她对视,眼中无波无澜。
  见她不肯配合,他有些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两颊,用了点巧劲,一下子就迫使清宁张开了嘴。
  一勺药又顺利地喂了进去。
  不太清醒的清宁被迫咽下,立刻挣扎起来。
  司狩不紧不慢地放下瓷勺,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按倒在了塌上,动弹不得。
  随后,他俯身凑近了她,居高临下道:“你是自己喝?还是我灌下去?”
  懵懵懂懂的清宁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还有些想不明白他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在他逼近之后,她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却完全生不出旖旎心思。
  充满上位者威慑力的气势让清宁屏住了呼吸,颤颤巍巍,一下子就明白了南楼和谢断孽为什么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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