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落看着围上来的骆家狗腿子和黑衣人越来越多,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小病痨鬼家养的家丁竟会如此多,比起睿王爷府里的下人数量,那可是完胜。
算了,既然知道了继续下去大概打不赢,干脆就跑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可不吃眼前亏!
再说,若是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了,给睿王府惹了麻烦,龙云轩那只小狐狸王爷,还不一定借着这机会,会如何拿捏她呢。
在他寝房里,他对她一度动了杀意的事儿,苏梨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苏梨落转身用最后的力气,飞速使出了一个回旋踢,偷偷给被人群挡住的绿竹递了一个眼神让她藏好别暴露,然后整个人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想要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好让绿竹能悄悄逃走。
“快,你们给我追!别让他给小爷跑了!快!快!快!哎哟……小爷好疼……”
那些人一起蜂拥而上,将苏梨落前面的路堵死,她想从大门出去是不太可能。
她只好迂回的朝着绿竹相反的位置跑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拉去。
那些人追着她不肯停,在千金坊里绕了好几圈,苏梨落看绿竹已经按着她的意思躲在人群最后面,放心之余,苏梨落一个跳跃上了千金坊的二楼。
沿着回廊跑进了里面,她看到有两个侍卫站在一处房门前守着,连问都没问,她就在那两个侍卫诧异的眼神中,直接闯进了那间房。
站在另一侧回廊处的田老板,可是将这一切看得清楚真切,顿时吓得双腿直哆嗦。
他心里不停的叨叨着,到底是打哪蹦出来这么一个人物啊,怎么就如此的胆大包天,先是把那骆家小少爷得罪了,如今他又好死不死的偏就闯进那个房间了啊。
他的命啊!咋这么苦啊!
苏梨落推门进到房里后,迅速回身关上了门。
外面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推门而入将她抓出来。
“无妨。”
就在此刻,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到外面,打断了那两个侍卫的动作。
他们听到自己主人的话,也便不再推门,退回了远处站稳。
苏梨落听到外面的侍卫不再推门,才舒了一口气。
她抬眼间注意到,这房间被布置的古色古香,颇有几分雅意,苏梨落倒是没想到,千金坊这等俗气的地界儿里竟然会有如此附庸风雅的房间。
不过此时她可没心思看这房间里的风景,她万不能被骆家那些狗腿子给发现了。
苏梨落双手抱拳对着房中的两人,小声说了句:“江湖救急,万分感谢!”
说完,她蹭的一下就钻到了他们身前的桌子下面。
宽大落地的桌布,刚好把她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那些追着她上楼的人,动作迅速的挨个搜查了每个房间,却一无所获。
最后轮到这间房的时候,却被外面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理乱闯?”
“哼!我们公子是骆家少爷,你们敢拦我们的路?”
“原来是骆家人,我还当是谁呢,竟如此的狗仗人势!”
“你!”
“那你且瞧瞧,这是什么?你们可还执意要进去查看?”
那些原本嚣张至极的家丁,在看到田宇手中的令牌时,大惊失色,即刻架起了尾巴,讨好的弯下腰,谄媚笑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贵人莫要见怪,小人这就走,打扰了。”
侍卫甲冷笑一声,道:“滚!”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为首之人低三下四的赔着笑应道,接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厉声道:“没听见大人说的话么,你们还不快滚!”
那狗仗人势的骆家护卫连滚带爬的带着他身后那些狗腿子,迅速从二楼离开。
那人到了一楼等信的陈将军耳侧低语了几句,陈将军听了抬头望了望二楼的方向,眼里满是不死心的光,随后也只能叹了口气道:“算了,那里面的人我们惹不起,我先送你们小少爷回府,你们就守在千金坊外面,老子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躲在里面。”
“是!小的遵命!”
陈将军转身走到骆小少爷身前,二话不说抱起他就走,骆小少爷没见到打他的人被抓回来,自是心中不满,撒泼打滚的想留下,却最后败在了陈将军那孔武有力的手臂中。
一行人出了千金坊,陈将军的人跟着他一起走了,留下骆家那些狗腿子继续蹲守苏梨落。
“老大,二楼那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陈将军都怕了?”
也不枉他好奇,他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丁,跟在骆小少爷身边坏事做尽,在整个都启城都横行霸道惯了,万没想到今天竟会遇到这样的事儿,着实心里不tຊ明白。
陈将军对他们家小少爷那可是疼惜着呢,会看着打他的人逃进房间里,都不敢进去拿人,还真是少见。
听着小跟班的问话,那为首之人先是抬头看着高挑的永安楼,想到那块令牌上的字,撇了撇嘴,而后又朝着地上‘呸’了一声,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儿竟然会碰倒这些咱们国公府都得罪不起的人,等吧,陈将军说了,就不信那臭小子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后面的人听他如此说了,也不敢再多问,也都耷拉着脑袋蹲到了千金坊墙根下,准备守株待兔。
他们都心知肚明,要是跟丢了那个让他们少爷不痛快的人,回去他们都免不了一顿罚。
躲在桌子下面的苏梨落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是消失了,勾唇一乐。
想不到,这房间里的人还真是如她所猜测的大有来头,竟然能让那什么嚣张的骆家狗腿子和那个络腮胡子将军一起夹着尾巴跑了。
“这位小兄弟,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吗?下面的风景有那么好?”
这一句满是打趣的话,从桌面上传来。
苏梨落听了,这才慢慢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她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动作优雅自如,脸上倒是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仿佛,方才狼狈至极的被人追赶,匆忙爬进人家桌子下的人,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