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祝晚晚像脱了力一般,段世霆扶着她,一双眸子尽是滔天的恨意。
“世霆……世霆哥,我要他死,我要他们死!”
祝晚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只能发出气音。
她怎么甘心啊,她竟然嫁给了仇人的儿子。
为仇人的军队提供了那么多军费!
怪不得宋父对他们的离婚答应得那么痛快,想起他最后还在拌作慈父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
“我怎么那么蠢!我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祝晚晚哭得撕心裂肺,几乎从椅子上掉落,跪倒在地上。
陈副官不忍看她,默默转头。
“我陪你,我都陪你。我们一起复仇,一起为我们的父亲复仇!”
段世霆抚着祝晚晚的背,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晚晚终于平静下来了。
她跟随段家的女佣去整理仪容。
院子里只段世霆和陈副官。
陈副官看着地上将干未干的泪痕,长长地叹了口气。
“世霆,你不该带她来这,这一切对祝小姐一个女子来说,太承重了。”
段世霆却不这样认为。
“陈叔,晚晚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况且如果不告诉她,她永远无法得知她认贼作父的真相。”
“一切都该被拨乱反正。”
陈副官拍了拍段世霆的肩膀:“好好地,你们都要好好的。”
“我相信,你们的亲人比起让你们复仇,更想你们能够好好地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
段世霆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见祝晚晚出来,他道:“我记住了,陈叔。”
三人又说了些话,段世霆便带着魂不守舍的祝晚晚离开了段家老宅。
祝家,祝大帅的房间内。
祝晚晚将暗格中的信找出来递给了段世霆。
段世霆翻着这些书信,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
最后将信拍在地上:“该死!”
似乎不解气,又道一声:“该死!”
好半天,段世霆才抬起头看向祝晚晚。
她坐在床上,自从昨天从段家老宅回来,她的脸色就一直很苍白。
眼眶却是红红的。
想来是又悄悄哭了好几次。
“晚晚,本来,我想让你过安稳的日子,可……”
祝晚晚站起,蹲坐在段世霆面前。
“我不要安稳的日子,我只要宋丛屿死。”
“如果里边有宋承怀的手笔,他也得死,我要他死得比我的弟弟妹妹还要惨。”
她眼中是极度浓烈的恨意,让段世霆有些心疼。
“你原先的计划是什么?”
祝晚晚问段世霆。
段世霆眼神阴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们分道行事,死太简单了,必须让他死得比我们的父亲屈辱更甚。”
就在二人细细商量对策之时,小桃来敲门了。
“司令,小姐,《新青报》的回信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接过小桃手中的信笺,展开信笺查看。
林心跟在小桃的身后,惴惴不安地看着祝晚晚。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字:“请祝小姐带证人前来沪旦大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