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妖魔冲破封印的那一刻，龙垚就知道自己中了夜冰莹的计。
可是一切都完了……
那些妖魔冲破封印后，带着千年的愤怒与怨恨，冲破了束缚。
他们的面容个个都扭曲而可怖，眼中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和对世间万物的蔑视。
邪恶的气息从那破损的封印中溢出，周围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生灵惊恐逃散，一场浩劫降临在六界。
南清漪挥舞着手中的法器，四处捕捉那些逃出的妖魔，一边指挥着天兵天将去追捕。
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妖魔们横行无忌。
所到之处，山河破碎，城池化为废墟，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最受苦受难之处便是凡间的人。
那些妖魔以凡人为食，以生灵的绝望为力，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覆盖。
日月无光，星辰隐匿。
农田荒芜，江河逆流，昔日繁华的村落和城市，转眼间变成了死寂的鬼域。
看着眼前的一切，龙垚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龙垚看向仍在笑着的夜冰莹：“夜冰莹！”
两个人自幼的情谊，走到如今，也早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看着疯狂大笑的要不要，龙垚心中怒火冲天。
他又急又气，只觉得心口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他的心，痛得他整个人都在发颤。
龙垚拿着那把刀，猛然调动体内所有的法力，朝着夜冰莹砍去。
就在那刀要落在夜冰莹身上时，南清漪猛地攥住龙垚的手。
“莫要冲动！”
她还记得，夜冰莹在龙垚身上施了妖族秘术。
若是夜冰莹死了，龙垚也不可能还能活。
南清漪的法术猛地落在夜冰莹身上。
她骤然吐出一口血，身上的最右一丝力气也泄去，倏然跪在地上。
可即便是这样，夜冰莹依旧在笑。
“哈哈哈哈哈……龙垚，南清漪到现在……你会和我一起死呢。”
“看来心死苍生的玄女，也不过如此……”
要不要看着南清漪，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南清漪，你以前对他那么好，你得到什么了？”
“他为你做过什么？”
“你们两个其实从头到尾不过是互相折磨而已哈哈哈哈，互相折磨，到最后，成全了我！”
夜冰莹猛地抬手，还想将那封印的缺口撕扯得更大。
南清漪紧紧握着手中的赤影剑，猛然刺进夜冰莹的心口。
夜冰莹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她有晃了晃手上的铃铛。
就在赤影剑刺进夜冰莹心口的一瞬间，龙垚的心口也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南清漪看着龙垚的伤口，握剑的手微微的颤抖。
龙垚看着南清漪脸上的迟疑，他的脚尖缓缓的落在她身边。
“南清漪……”
“不要犹豫了，杀了她！”
南清漪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幼时的龙垚，那样纯真可爱，眼中总是闪着光。
会说着要为她分担的傻话，那时候，一切都很好。
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从重生以来，南清漪面对龙垚的时候一直很平静。
直到龙垚下凡历劫失败，看着龙垚坠魔，她也是心痛的。
可到现在，南清漪也分不清……
如今，她心中对龙垚的这份痛意，究竟是对众生的怜悯。
还是……对爱人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