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嫌恶地掩住了鼻子。
我认得她,她是黎玉书,是郁栀的好朋友。
我近乎乞求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帮帮我,让我去找郁栀,可她没有,她对着一旁穿白大褂的老人说:
“院长,人我就交给你了,我要他好好活着,最好能恢复得稍微正常一点。”
老院长点头哈腰,“是是是,黎女士您可以放心,人在我们这儿绝对没问题!”
说完,黎玉书不顾我的叫喊,转身离开了。
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青山精神康复研究中心。
……
我非常抗拒医护人员的靠近。
每次他们强行给我注射完药剂,我的大脑都会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也看不到郁栀。
我不能失去郁栀,我开始反抗。
终于有一次被我逮住了机会,我握着针管,挟持了来给我打针的护士,老院长匆匆赶来安抚我的情绪。
“江序,冷静一点,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是不喜欢打针吗?”他的语速很慢,我的思绪被他牵着,似乎也平静了一些。
“我要见郁栀,打了针见不到她!”我眉头紧皱,这是我遇到的最大的问题。
老院长笑容和蔼,“这样啊,我可以让你见到郁栀,你先把她放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打针,你也能见到郁栀。”
我半信半疑,目光扫过周围紧张的人群,试图找到一丝他欺骗我的证据。
但我选择了相信他,从前我没有相信郁栀,害她离开了我,这次我选择相信,期盼她能回到我的身边。
被挟持的护士尖叫着跑开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要伤害她。
老院长果然信守承诺,那天之后,的确没有人再给我打针,而且我也真的能见到郁栀了。
每次躺在催眠椅上,我都能和郁栀短暂地相聚,我们都是从前的样子。
我开始变得听话,每天按时吃饭睡觉,配合老院长做康复治疗。
直到黎玉书再次来到康复中心。
“听说你最近好了很多,我来看看你。”黎玉书上下打量着我。
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郁栀喜欢我,所以在她面前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且自然。
“是的,我最近很好。”我发誓,我真的十分冷静从容。
可黎玉书似乎根本不信,她看向我的目光中依旧是满满的嫌弃,但她还是吩咐身后的助手捧过来一个纸箱。
她从纸箱里拿出一只巴塞罗熊放到我面前,“记得吗?这是郁栀跟你求婚时买的小熊。”
我接过小熊珍惜地抱在怀里,丝毫不记得我曾嫌恶地把它一脚踢开。
“是的,我记得,非常感谢您。”
黎玉书终于对我投来了满意的目光,我知道,她一定对我有了很大的改观。
郁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让你身边的人都喜欢我,这样就不会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很好,这里面都是郁栀的东西,我可以把它们留下来陪着你。”
“真的吗?”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让我看起来自然一些,直到黎玉书点头。
我从椅子上直挺挺地站起来,对着黎玉书深鞠一躬,“真的非常感谢您!”
黎玉书似乎没料到我的动作,吓得后退两步捂住了胸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我知道,她一定是被我的礼貌折服了。
我如愿得到了郁栀的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