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墨白渊轻手轻脚行至榻前在我唇上落了一吻。
紧接着他的鼻息声就扑在耳畔:“姒月,这两天公务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他与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我早已被惊醒。
我没应答,墨白渊说完便也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门刚合上,我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我才作罢。
我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
第一封,给小娘。
一愿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二愿她切莫难受,来日且长。
……
最后一句我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
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
我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
这封信是我写给墨白渊的。
写完后,我才瘫下身去。7
……
西苑厢房。
微弱的烛光也掩藏不住墨白渊满腔的爱意。
他俯下身覆在槐娘那片温润上,槐娘顺势搂住他的腰:“王爷,奴好想你。”
墨白渊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一只翡翠玉镯。
“这是我母妃留下的,她曾说要送给我的王妃。我原是留作一个念想的,如今恰逢你生辰,便赠与你,愿你岁岁安榆。”
槐娘子接过木盒,沉思片刻,又垂下眸去:“奴本不该奢望什么生辰礼,幸得王爷垂怜才能伴您左右,奴已经很知足了。”
未等墨白渊开口,槐娘又将头靠在墨白渊的怀里:“若王爷真要送奴生辰礼,奴想要个名分。哪怕是通房、是妾,奴只想堂堂正正站在王爷身边。”
忽而门外侍卫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那边差人去了书房来请您过去。”
墨白渊微微皱眉,还未等他开口。
槐娘子索性坐在了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王爷,今日是奴的生辰。”
另一边,我垂坐在椅上,正等着回信。
【死心吧,他不会来的。】
看透一切的青宝鄙夷地开口。
它来了,它遵守承诺来接我回家了。
派去送信的侍卫来报:“王爷那边实在有事,走不开。王妃且再等等。”
我有些不甘:“再去,就说我呕吐不止。”
西苑厢房,槐娘子一脸委屈地在墨白渊怀里小声啜泣。
“王爷,他好像在踢我,我好痛。”
青宝失去了耐心,干脆将他们二人亲昵的画面展现在了我眼前。
他脸上满是幸福,此刻正搂着槐娘子,商议如何给她名分。
侍卫去报,他只说:“唤御医去看。”
我那颗心好似被分裂开来,我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我低声呢喃:“本想最后告个别,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我两眼发黑,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青宝,我们还会再见吗?”
青宝没回我,只提醒了一句。
【灵魂和肉体剥离会很痛。】
话音刚落,我便好像掉入了一个时空旋涡。
惊呼一声,我看到灵魂慢慢升空,而身下那个躯体面容苍白。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再次传来声音。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