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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宁分明看见他戏谑的脸,她的手想掐住他腰间的软肉,让自己肢体重获自由以至于自己能重新上浮,下一秒,男子的脸紧靠过来,整个人全数贴了过来,似是昏死了过去。
  “唔......”
  沈西宁呛了两口水,翻了个白眼,险些昏过去,上面传来扑通的跳水声,有人拽住他们两个人,把他们两个人硬生生托举了上去。
  上面一群人都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姜危神情险峻,靠过来,握住她的肩膀,此刻,竟是也顾不上所谓礼仪了。
  “阿宁,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沈西宁想拿手绢擦擦身上,这才意识到她的手仍旧被男子紧握着,看着躺在地上,嘴唇甚至都泛着惨白的谢兆安,她心里想骂娘。
  都昏迷过去了,还不醒?他是不是装的?眼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的手被他紧握着,算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看着这边的眼神中带着探寻,沈西宁急的脸色险些泛红,她对这些礼仪风俗虽是不甚在意,但是不代表,沈家的人不会在意,也不代表这封建礼教对沈家没有影响。
  沈西宁试图挣扎,轻柔的毛毡被盖在了身上,姜危仍旧眉头紧锁,但声音却一如既往温柔。
  “阿宁,先披上衣服,以免一会着凉了,四皇子刚才偶遇刺客,慌乱之中跳下水,他自幼畏水,幸而在水中抓到阿宁的手,当做了救命稻草,现而才不愿意撒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给周围慌乱的人群吃了一个定心丸,众人瞬间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沈西宁也按照惯例行礼。
  “既是如此,当是西宁的福分,能为皇子做救命稻草实属难能可遇之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都被请来了,谢兆安呛了一口水,这才缓缓地醒了过来,沈西宁想抽出来自己的手,谢兆安却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挣扎一样,继续紧握着,姜危眯眼,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暗暗用劲,低声说道。
  “四皇子,您醒了,不知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谢兆安的手腕极细,姜危的手捏上去却未曾感受到他的纤细,却分明能感受到男人的内力,谢兆安没有丝毫躲闪的意味,他抬眼直视姜危,眼神中的锋芒让姜危的眉头越蹙越深,他这才松开沈西宁的手腕。
  “多谢姜小将军挂心了,只是我自幼体弱,眼下又溺水受惊,心绪难定,想是旧疾突犯,一时半会恐难以休息好了。”
  “既如此,府上有上好的厢房,我这就安排四皇子前去居住。”
  四皇子的脸色苍白,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有半缕粘在了脸庞处,眉眼间透漏出几分阴柔感,不由得让人心疼怜惜,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些什么,沈西宁有些厌恶地摇了摇头,刚想转身离开,却正好对上谢兆安的视线,男人的视线中是沈西宁熟悉的狡黠,沈西宁不知怎么,心下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男子淡然开口。
  “刚才才在姜小将军府上遇刺,若是让我住在这里,只怕是要日夜不宁,莫说是旧疾痊愈,只怕是会不会心绞痛而死,都尚未可知。”
  姜危身边的将士有些听不下去,刚想说些什么,被姜危拦住了,他语气平淡,似是并未被谢兆安刁难到一般,淡声说道。
  “既然如此,四皇子,有何打算?”
  谢兆安的手指指着沈西宁,手肘靠在自己微微屈起的腿弯处,眉眼弯弯,活像是个妖孽。
  “我倒是觉得,每每待在沈小姐身边,便觉心安,如果可以的话,住在沈府,倒是不错,不知沈小姐意下如何?”
  沈西宁脸色微白,太子更是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抱着几本书的沈西瑶。太子看着四皇子,眼神中带着肃杀之意。
  “四弟,不可胡闹,此处乃是我朝肱股之臣府邸,岂是能容你随意胡闹的地方,跟我回宫。”
  四皇子摇摇头。
  “三哥,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对我入住沈家有什么意见不成?我这旧疾每到寒冬腊月便痛得厉害,每每待在皇宫中便愈加厉害,况且,那狂徒如今尚未寻见,难不成我就这样白白回去了不成?还是说,三哥,不愿我住在沈家?”
  太子的脸色微变,若是当着如此多朝臣的面承认他不愿谢兆安同沈家的人来往,岂不是做实了朝中原本就四起的流言,说他善妒独断专行,欲在即位之前将自己的同胞兄弟杀之而后快。
  谢兆安歪着头又看向沈西宁,眼神湿漉,不知道的人当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还是说,沈小姐不愿意?”
  沈西宁抿唇。
  “自是没有,只是,沈家近日来了不少亲戚,只怕一时之间暂无上好厢房,西宁只是担心招待不周。”
  谢兆安点了点头,身边的贴身侍卫立刻将狐裘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扶着他起身,贴身侍卫冲着众人有礼貌地行礼,低声说道。
  “偌大的沈府想必一间厢房还是有的,四皇子自幼身娇体弱,现下落了水,不便继续待在这里,我们先行一步,沈小姐,带路吧。”
  沈西宁只觉得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堵着,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只能尽力地保持着自己淑女的形象,跟着谢兆安回府,谢兆安在她身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俨然是一副娇气到了极点的模样,甚至还假模假式地问道。
  “沈小姐脸色似是不好,不知可否需要传唤太医来?”
  呵。
  她脸色为何不好,他难道不知道吗?
  沈西宁骤然停下来脚步,身后的谢兆安直接撞到了她的后背,沈西宁又踉跄了两下,谢兆安扶住她的胳膊,似是好意。
  “沈小姐怎的这般不小心,现下便是走路都不会了吗?日后若是嫁入宫中,难不成这礼仪还要从头学起?可别怪我尚未提醒沈小姐,宫中的教习嬷嬷可是严厉的很,不知道沈小姐能否受得了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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