笍儿抿唇一笑,“那姑娘不妨待会给大人将药端过去,问问他的意思。”
“上回有问过他,我可以去,只不过中间又隔了几日,算了,我去看看他,药还在煎药房是吧?”
“是的,奴婢刚从煎药房过来,还得一刻的功夫,药才能煎好。”
武云芷坐起身,拿过帕子擦了擦手,唤上小茶狐,“行,那我先去了啊。”
“嗯嗯,好。”
“对了,他这会在哪?”
“书房呢。”
武云芷端着刚熬好的药来到书房门口时,便看到守在门外的典沅和典池二人。
“大人这会在里面?”
典沅上前接过她端来的药,“对,姑娘可是有事要找主子?”
“是啊。”
典沅看了看身后紧闭的书房门,笑了笑,“主子这会和另一位大人再商议要事,这会恐怕不便见姑娘,姑娘若是有什么话,我可代为转达。”
“噢,就是我半个时辰前收到了尚书府岑二小姐的邀请信,想着这会天色还早,想去她府里坐坐,不过又担忧大人的身体,所以过来问问他的意思。”
典沅闻言看向一旁臭着脸(▼へ▼メ)的典池,“那我进去帮姑娘问问大人。”
“多谢了。”
武云芷站在书房外,等了一小会,书房门被再次打开,她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屋门再一次被关闭。
典沅上前几步笑着说:“姑娘,大人同意了,马车就在马厩里,姑娘可与笍儿一同前去。”
“行。”
尚书府。
一袭粉白衣裙的岑婳坐在被众多白菊环绕的凉亭中,双手抚琴。
有小厮小跑上前,“小姐,帝师府的女医云芷姑娘来了。”
琴声止,岑婳脸含笑意,“请她过来。”
“恬儿,速去备花茶和点心。”
武云芷被带到满院秋菊前,空气中弥漫着幽香淡雅的花香味。
“姑娘,尚书府的菊园,很多千金小姐都非常喜欢,岑小姐之前也特意举办过赏花宴,宴请歌舞班子招待那些小姐。
奴婢也曾想来看看,但没有机会,有幸今日借了姑娘的光,亲眼所见,很美。”
“确实,摘几朵晒干,泡茶也不错,可疏风散热,清肝明目。”
两人边走边聊着,便可看到那被群芳簇拥的美貌女子。
“云芷姑娘。”
“抱歉,今日帮大人煎药,耽误了一些时辰。”
“姑娘能来便好,我还担心姑娘今日繁忙来不得呢,来,这边请。”
武云芷笑意莹莹走在岑婳身侧,与她一同就坐前方凉亭中。
她打量了几眼旁边摆放的古琴,心中暗叹古代名门千金的多才多艺,哪像她自己,琴棋书画,样样不行。
文不能,武不得,也就一手兽医医术不错,人医医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
岑婳将桌上其中一盘点心放在武云芷面前,“姑娘尝尝,这是我辰时用黄白菊、糯米粉还有山药做成的糕点,我取名为月阳酥。”
武云芷看着面前精致小巧的白黄相间月阳酥,弯了弯唇,赞美道:“岑小姐的厨艺甚是精妙,这盘糕点光是看着就很好吃。”
她掀开面纱一角,轻咬了一口糕点,入口淡淡的菊香渗入口腔,糕点偏糯,却不粘牙,也不腻喉。
“唔,花香适宜,软糯不腻甜,很好吃。”
“姑娘喜欢吃便好,我还担心做的过于甜了些,不合姑娘口味。”
“没有,没有,这要是外面商铺子里卖的,我定会多买几份带回去,让太师大人也尝尝。”
岑婳以手帕掩唇轻笑,“云芷姑娘要是不嫌弃,今个回去了,我让人多包一些给姑娘带回去。”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武云芷快速吃完一块,又不禁拿起第二块,不过这一块,她习惯性递给身后站着随侍的笍儿。
岑婳将她这一细微的举动,看在眼里,脸上含笑没多言。
浅尝了两块,武云芷擦拭手指,随后示意笍儿将她今日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岑小姐,这是我这些日子为姑娘调配的止痛药丸,不过,这种药,只能减弱部分疼痛,且时效维持不够长久。
姑娘经行腹痛,我需要为姑娘诊完脉,根据姑娘的身子情况,再另行开调理的方子。”
“如此,那就有劳云芷姑娘了,恬儿,将东西收好。”
“小姐,这药万一......”
岑婳淡淡扫了随侍丫鬟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丫鬟恬儿低头上前接过笍儿手中的药瓶,退到一旁。
武云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了笑主动提议道:“此药,岑婳小姐可以找熟稔的大夫瞧瞧。”
面对武云芷的直言,岑婳摇头轻笑,“太师大人能将姑娘留在身边,为他随诊,姑娘的医术定是不凡。”
“不敢当。”
两人寒暄,互相“商业吹捧”几句,开始聊起了六日后的月夕节。
“云芷姑娘月夕节那夜,可有出府游街的打算?”
武云芷喝了口白菊茶,“呃,这个我暂时还无法确定呢,不过邬都城的月夕节,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二。”
“往年的月夕节,宫内皇上会率领百官为天下祈福,也会酌情准备晚宴,当然这种晚宴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必须参与。
月夕节那日,最过热闹的当属邬都城的七府巷,官员可允百姓燃火把,点水灯。
但是今年,景贵妃请求皇上,经皇上恩准特许燃放烟火,点天灯。”
看着女子脸上向往之色,武云芷语带期待,“但愿我那日可以出府,长这么大,还从未点燃过天灯。”
“会的。”
“云芷姑娘,谢公子......近几日可有来帝师府中?”
见岑婳向自己打听起谢湛,武云芷并未表现出意外之色。
“近几日应该没有吧?”
她自己也有点不确定,毕竟涂钦屿经常活动的地方,她不常去,不由看向笍儿,“你每日时常出入前堂中院,可有见过谢公子最近来找过太师大人?”
笍儿略回想语气肯定道:“没有,这几日奴婢也没见到过谢公子,想来他应是未曾来过咱们府里。”
“哦,是吗?”
岑婳的眸光转瞬暗淡,武云芷见她如此,本想开口问她几句,但是又觉得她们二人这才第二次见面,虽说彼此有交换“礼物”,但还不算太过熟稔。
于是到嘴的话变成,“前几日不是一直在下雨吗?路不大好走,太师大人又不能太过受风寒,许是如此的缘故,谢湛,嗯,谢公子便暂时没来帝师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