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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无二,世子母亲早逝,舅舅一家早已退隐,其父亲也没给这个纨绔子弟留下实权。
  永宁侯也非闲散爵位,皇帝信不过他可以理解,但世子也不愿意永远都只是一个世子的。
  若不是好不容易才与沪阳王搭上线,同时也为了维持自己清白名声,永宁侯世子确实不愿意管谢云枝这摊破事。
  眼下看着谢云枝不知好歹的模样,他也只敢独自赌气,一言不发。
  不想这反倒激怒了谢云枝。
  她冷着脸抓起放在一旁的鞭子狠狠甩了过去,世子没躲开,吓得一个激灵,大吼道:“你做甚!”
  也算是因果报应,前半辈子嚣张跋扈、永远都在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碰上谢云枝这种比他更跋扈更嚣张的纨绔,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回手。
  谢云枝当然不会有一丁点愧疚之心,反倒觉得爽快——难怪之前见梁雁雁那么爱甩鞭子。
  以前她都是亲自扇人的,最多也只是让侍女代劳,看样子还是要有工具啊。
  她眼神里阴森森的,世子背后泛起一股凉意,咽了咽口水,到底不敢说出自己是受何人指使。
  如果没说,可能还只是挨两下鞭子。
  若是说了,谢云枝不可能为他保密,很有可能会闹得满城皆知,世子即便再怎么有求于人,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绿帽子的名头传遍京城。
  所以在谢云枝的逼问下,世子的回话滴水不漏,“郡主还是谨慎些好,听说沪阳王快回来了。”
  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有用,谢云枝瞬间忘记了自己刚刚想问什么,一时睁大了眼,喜滋滋的。
  “真的吗?”
  问完之后反应过来,狐疑地看向世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父王的消息?”
  父王已经许多天没有给她传过信了,谢云枝还以为是因为走的太远了,她对沪阳王去的地点没有概念,也就没有多想。
  结果眼下,这个臭男人都收到消息了,凭什么自己还没有,父王不会是忘了她吧?
  谢云枝气鼓鼓的。
  虽然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为了避免自己被迁怒,世子忙说,“应当是真的,沪阳王还说这些这些天都没收到你的信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谢云枝面色泛起了几分古怪,一时不知道是谁在撒谎。
  明明传信的信鸽都是家养的,按理说不应该迷路,父王却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真是怪哉。
  谢云枝没有多想,转头又开始画。
  至此,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几天后,医馆和许氏药行的合作彻底达成,药材也补给进了修葺好的医馆仓库。
  重新开门的第一天,梁雁雁特地亲自去看了看,主要还是图个吉利,其次则是想起了许仁杞曾经说过的事,有关于父亲母亲的事,她有些好奇。
  徐大夫一直表现的很淡然,如果不是许仁杞提起,梁雁雁几乎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原因在。
  难怪任由谣言纷纷,徐大夫也从不曾说自己要离开,当初看到她时还非常高兴。
  因为那个时候,梁雁雁其实已经是准备过来重整医馆的,所以她一直以为徐大夫看着她高兴,是因为终于可以休息了,没想到还有其他原因。
  结果来的时候抱着八卦的心思,刚在医馆门口站定,旁边有个人就一个鲤鱼打挺,“哇”的一下,秽物全都吐在了医馆门口。
  幸好梁雁雁溜得快,要不然要是被这种东西吐一身,就是回去沐浴几百次都洗不干净。
  梁雁雁单是闻着就隐隐作呕,更不用说离门口近一点的地方,那里有几个身体不好的老人家,秽物的气味被风一送,他们立时跟着吐。
  仿佛被什么传染似的,医馆里的小厮一时自顾不暇,谁也没空管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梁雁雁。
  好在来了几次,梁雁雁也算是轻车熟路。
  她从后头找了个地方翻墙,一进来才发觉医馆里头也住满了人。
  难怪外头会那么热闹……
  梁雁雁眯了眯眼睛,又觉得哪里不对,现下也不是什么时疫多发期,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病情严重到需要留馆观察?
  奇怪归奇怪,梁雁雁也没有惊动谁,寻着记忆的线路去找徐大夫。
  一路走来大家都神色匆匆,好不容易找到徐大夫,老人家照旧愁眉苦脸的。
  梁雁雁看了,敲了敲桌子权当打招呼,徐大夫回过头,看见是梁雁雁,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这下可真是勾起好奇心了,梁雁雁不由问道:“徐大夫这是怎么了?医馆确实有点人太多了,但总也比讳疾忌医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徐大夫吞吞吐吐,梁雁雁越发好奇。
  追问之下才得知,这几日,不知是哪得的消息,有人听说梁和医馆的徐大夫医术高超,要是把不出症结就不收钱,还会亲自将人留下来,直到彻底根除疑难杂症才会放他走。
  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慕名而来,要说真有什么大病小灾的那也算了,开点药回去拿着吃了,徐大夫医者仁心,看见大家身体好也高兴。
  偏偏有些人,一来就说自己头疼眼睛晕,徐大夫把脉数次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只好说可能是心气郁结一类的,开了两副药,人家吃完回来,大骂梁和医馆沽名钓誉,根本没那个能力治好疑难杂症。
  那些人大家都瞧见他们来看病,许大夫百口莫辩,只得继续给他们把脉。
  但没有病的人怎么把脉也没有用啊,安慰的方子都不起作用,明显就是故意碰瓷。
  听到这里,梁雁雁脸色有些阴沉,径自叫住了一个匆匆过去的小厮,让他把这里的管事儿叫来。
  说完,梁雁雁又看向许大夫,好心说:“徐大夫,以后这种讹人的谣言交给管事处理就可以了,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她说得认真,结果管事也来的很快,恰巧听了个尾巴,一时叫苦不迭。
  “——夫人你是不知道!你要说平常过来碰瓷讹人的,我处理也就处理了,偏偏徐大夫之前偷偷收治了不少这样的人,消息传出去,现在根本谁都没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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