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温度缓缓攀升,当香水晕染在闻香纸上时,慕云溪又闻到那熟悉而又神秘的气味。
如同深秋踩着厚重的枯枝,跃入浓深的晨雾中,不辨踪影,所以,这款香水命名为,“迹”。
前后香氛的差别就因为温差。
慕云溪看向外面的小叶,用力摇摇手,“小叶,周末请大家吃大餐。”
“老大,你找到原因了?”
“嗯”慕云溪微微偏着头,眼里尽是狡黠,“告诉姜毅,让他明天来上班。”
“好嘞,老大,你太强了。”小叶竖起大拇指。
慕云溪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去找顾总。”
集团顶层,慕云溪迈着千斤重的步子来到总裁办,哎,每次去见顾辞北,她都像去给父亲上坟。
正好陈秘书拿着文件从顾辞北办公室出来,慕云溪立刻上前,压低声音,“白妙妙在里面吗?”
陈秘书看看左右,像做贼似的凑在她耳边,“不在,要不然我怎么敢找顾总签字呢,赶紧去。”
慕云溪比个ok的姿势,向前轻轻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顾总,我找到原因了。”
顾辞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没听到一样。
慕云溪安静的等着,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起码要三分钟后才有反应,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上位者的傲慢,反正很没礼貌。
在慕云溪数到175时,顾辞北的眼皮终于动了动,道:“还让我请你说吗?!”
“不是,我以为您在忙,没敢打扰您。”
顾辞北冷哼一声,低头喝了口茶,他喉结滚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慕云溪,“你现在可以说了。”
慕云溪稳稳情绪,道,“是温差的原因,确定样品那日温度比较高,今天温度太低,香氛没有达到最佳状态,所以出现了差别。”
“你觉得谢松庭会接受你这个解释吗?”
“会的,谢先生在香水方面造诣很深,他能接受的。”
顾辞北冷笑一声,“你还挺了解谢松庭的,你们很熟?”
“不熟。”
“不熟?”顾辞北盯着她看,“他今天对你的意图非常明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
“你是说过,可是,谢松庭给的钱非常多,并且,我们也只是为他调制香水,又没做违法的事。”
“你只是暂时没做,早晚的事。”
“哼,”慕云溪看向窗外,道:“谢先生是真心喜欢我们调制的香水,他很懂这个,我有信心将业务把控在正常的范畴。”
顾辞北嗤笑一声,“他很懂这个,你言下之意是我不懂了?”
“不是。”慕云溪摇手解释,不知道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曲解别人的意思。
只见他合上电脑,身子后仰,靠在靠背上,道:“也是,连顾耀楠的香水都是你亲手调制的,可见他都比我懂。”
他一提顾耀楠,慕云溪便不好再争辩了,若说顾辞北讨厌的人中,第二是慕云溪,那第一肯定非顾耀楠莫属。
顾辞北和顾耀楠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两人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这中间的事一晚上都说不完。
这个节骨眼,她还是别掺和他们兄弟的事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顾辞北表情闲适,好像也没发火。
慕云溪沉默不言,他说的当然对,从顾耀楠开始追女孩,他的香水就是她配的,不只他的,连顾耀楠女朋友们的香水也是她配的,她本想讨好未来的嫂子。
谁承想,最后和顾耀楠订婚的竟会是她呢!
世事无常!
“你今天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慕云溪眉心微蹙,有点不耐烦。
顾辞深低垂着眼睫,修长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袖扣,目光移动到休息室的门上,“一个员工,堂而皇之,轻车熟路的进入我的休息室,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