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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儿,秦安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最近真的是跟医院锁死了。
  “这也太惨了吧!呜呜呜呜……”郑东飞看着病床上从头到脚裹着纱布的秦安瘪嘴哭了起来。
  秦安被他这一嗓子嚎得彻底醒了,他挣扎着想起身,苍白的面孔因为剧烈的疼痛皱成一团。
  “别动,你暂时还不能活动。”王辉成忙上前扶着他,“虽然大都是皮外伤,但是伤口太多了。你忍两天等伤口恢复恢复。”
  “起火的原因找到了吗?”郑东岩蹙眉问道。
  王辉成回道:“说是花房门口的水晶球在太阳照射下引燃了地毯。”
  “水晶球?”郑东岩觉着很不可思议。
  “安安那个水晶球是你的吗?”王辉成随口问道。
  秦安迷茫地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见过什么水晶球啊。”
  他的话音刚落,祝清带着哭红了眼睛的祝雅梦走了进来。
  “阿姨……”秦安轻声喊道。
  “乖孩子,你受苦了。”祝清走到病床前心疼地看着他。
  祝雅梦垂着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哭有用吗?还不快跟你哥哥说说是怎么回事!”祝清轻斥道。
  祝雅梦抽噎着说道:“对对不起,哥哥!因为之前……之前在宴会上我对哥哥说了不好的话。事后,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所以我想着买个礼物给哥哥赔礼道歉。我听爸爸说,你最近很喜欢那个花房。我想着给你买个风铃挂在门口。可,可是爸爸说他已经给你买了。所以我就问朋友送什么比较好,她们说水晶球摆在花房一定很好看很梦幻。于是我今天早晨就去商场买了那个水晶球送给你。我去你的房间找你,可是你不在。冯妈告诉我你在花房,所以我就去花房找你了。我来到花房看见你睡着了,花房的门也锁着,所以我就把水晶球和道歉信放在了花房门口的地毯上。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呜呜呜呜……只是一个水晶球而已,怎么会着火呢?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秦安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个意外而已。若不是有了这一遭难,我也不知道水晶球会有这么大的危险。万幸只是放在了门口,若是我收下放在了花房里,估计我也活不成了。没事的,你别害怕。我身上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好了。”
  郑东飞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也不知道水晶球能引起火灾。但是这事儿发生在祝雅梦身上,怎么都觉得她是处心积虑故意为之。尤其她现在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假模假样的感觉。
  “唉,说来也不巧。花园那边改造还没完成,监控没装完,不然也能早些发现起火了。”祝清皱眉道。
  还真是巧了呢……
  郑东岩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拧了一把满脸挂着“鬼才信你”的郑东飞。
  “嘶……”郑东飞皱着脸揉了揉被拧疼的胳膊。
  “东岩,谢谢你们过来看安安哈。”祝清温和地说道。
  “安安是飞飞的好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就急忙让我带他过来了。”郑东岩礼貌地回道。
  “唉,这孩子初到都城,又多灾多难的。以后飞飞多来找他玩玩哈。”
  正说着,秦大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他急切地问道。
  “爸爸我没事,就是点皮外伤罢了。”秦安乖巧地说道。
  秦大山闻言,一路上揪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些。失火的原因王辉成和祝清在电话里都告诉他了。虽然生气后怕,但是一想到祝雅梦本也是好心,买了礼物写了信想跟秦安修补关系。谁能知道竟会发生这种意外呢?
  “爸爸,对不起。”祝雅梦拉着哭腔,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秦大山见状,也不忍再苛责她。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行了,一场意外而已,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好好跟哥哥相处,不要再任性了。”
  祝雅梦哭着点了点头。
  在病房待了会儿,郑东岩带着郑东飞离开。王辉成借口送送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王助,你怎么看?”郑东岩微微勾起嘴角。
  王辉成看着电梯上慢慢变小的数字,沉默片刻叹息道:“还真是巧了呢!”
  郑东岩了然地笑了笑说道:“都城啊总有这样那样的巧事。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
  王辉成应和道:“谁说不是呢!”
  待送走郑家兄弟,王辉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萧卓然留了个言。
  天空湛蓝如洗,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炙热刺眼的阳光。
  “这么好的阳光,本是为了万物生长,却成了杀人的工具。”
  郑东岩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却没发动,而是打开手机到他们那个圈子最大的吃瓜群里把这件巧事好好地说了一遍。
  “哥,我感觉祝雅梦肯定是故意的!”郑东飞笃定地说道。
  郑东岩瞥他一眼道:“你刚刚在病房就差把‘鬼才信你’tຊ四个字印脑门上了。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的表演,情真意切又惟妙惟肖的,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就那个说哭就哭的劲儿,自来水都没那么丝滑。”
  不知想到了什么,郑东飞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瘫在后座上。
  “怎么了?”郑东岩在群里一顿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输出,终于心情舒畅了些。
  “我一直觉得平日里祝雅梦虽然蛮横无理,脾气暴躁。但是智商不太够,只是个无脑的泼妇而已。可是今儿一看,她好像智商变高了,会用计也会装无辜了。唉,刚想动手打小怪,谁知道小怪一夜之间升级成boss了。安安怎么能斗不过她呀……”郑东飞愁容满面。
  郑东岩突然想到了祝权,那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这个人真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吗?
  “我就说姓祝的不会那么大度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祝家想像以前那样牢牢地拿捏住秦大山,就不可能让这个姓秦的孩子好好的。”
  看到文心发来的消息,郑东岩茅塞顿开。
  姓祝的这是打算把人控制在手心里慢慢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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