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私人医院。
薄遇安穿着宽大病号服,操控着轮椅来到诊疗室。
丹尼尔拿着刚取的检验单,面色凝重,两道眉毛金紧皱着:“太奇怪了,实在奇怪。”
薄遇安神色晦暗,嗓音沉沉:“有什么话就直说。”
最后一个疗程已经结束了,可他的腿却还是毫无起色。
这不用猜,也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丹尼尔起身,视线落到薄遇安腿上:“从检查上来看,你腿上的伤已经都恢复好了,不存在站不起来的情况。”
他从医十几年,荣获了好几届诺贝尔医学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丹尼尔伸手摸了摸下巴,弯下腰,捏了捏薄遇安的腿:“有知觉吗?”
薄遇安摇了摇头。
排除种种,丹尼尔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呢喃自语:“与伤口无关,那只有一个原因了。”
“什么?”
丹尼尔字字咬清的解释:“心理,薄先生不如告诉我,你这腿是为什么站不起来的?
还是说有什么心结?”
丹尼尔的话,让薄遇安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他这伤是大哥死的那一年造成的,那次车祸后,大哥为了保护他,当场死亡。
而他就算捡回来一条命,双腿也残了
如今过去四年,他按照大哥的遗嘱,治好了楠楠的心脏病,但大哥惨烈的死状已经成了他心里的梦魇。
像只无形大手,时时扼制他的呼吸。
丹尼尔见薄遇安脸色难看,试探性问“薄先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薄遇安醒过神,对上丹尼尔的视线,刚准备说些什么。
但手机来电突然响起。
薄遇安拿出电话,就见来电显示是白清欢。
他本想直接挂,可想到对大哥的亏欠,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白清欢浅浅的笑音:“遇安,我带着楠楠来看你了。”
薄遇安眸色渐沉,嗓音冷漠:“楠楠现在身体细腰静养,不适合外出,你带孩子来干什么?”
“楠楠这几天做梦都在叫爸爸,所以我就带他来了。”白清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
薄遇安闭上眸,捏了捏眉心骨:“我让季宇接你们去加州的酒店住,明天有空去看孩子。”
每次无论什么事,白清欢都会拿孩子的事出来挡抢。
次数多了,薄遇安也处理的游刃有余。
……
晚上七点。
薄遇安提着打包好的海鲜粥,回到别墅主卧。
苏鸢绮虽然小脸还白着,但明显已经比白天在医院好很多了。
她盘坐在沙发上,白皙的手指拿着细勺子,一口口吃着草莓奶油。
薄遇安操控着轮椅进了主卧:“晚上吃这个不怕晚上不舒服?”
苏鸢绮没有抬头,抿了抿唇角的甜腻:“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在安贝儿家还记得她乳糖不要耐受,转头就给她买了个奶油蛋糕。
真是她的好小叔。
薄遇安眉头皱了一下,而后扫了眼她唇角边少许的奶油。
他轻轻扯了扯唇角,慢慢靠近。
苏鸢绮下意识往身后缩,可沙发空间就这么大,她想退也退不到哪儿去。
很快,精致的下巴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捏住了。
他俊隽的脸庞逼近,修长的指腹温柔的磨着她微凉唇角,嗓音也压得很低:“别动,你额头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