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江菀早早就在家门口等他们了,远远就看着祁蕴跟在顾聿身边,嘴里还在念叨着,
“怎么样?”
“你要不要?你说要我就考虑一下。”
他在祁蕴说完那句话时就将手里的学习机挡在了胸口,
“胡说八道什么?”
然后就有了她“胡搅蛮缠”的这一幕。
“什么要不要的?赶紧回家哦,外头冷了。”
江菀出来时还特地披了一件薄外套,按她的话来说,人不服老不行啊。
顾聿听到自家妈妈的声音,脚步加快。
祁蕴也老实不少,朝江菀乖巧的挥手,
“江姨,我又来打扰你了。”
江菀看着已经一个箭步过来挽住自己的人,拍了拍她的手,
“你这孩子,说什么打扰,怎么会打扰呢!”
“饿不饿?”
他们晚自习要上到这么晚,江菀天天担心他们半夜会饿。
祁蕴摇头,说自己晚自习偷吃了不少零食。
江菀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说可以吃,但要少吃一些。
继而看向顾聿手里的大行李箱,祁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就是我东西多了些,我......”
江菀打断她的话,
“哪里多了,才一个箱子,是不是箱子不够?家里你的全拿去装,哦不,让你顾叔开个车去帮你运行李,以后就住这边,这样我安心些。”
直接给祁蕴说傻眼了,
“那倒也不用,只是住这边的话,我爸妈......”
三人进了客厅,就见顾斯年握着手机过来,似是刚挂断了电话,
“放心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短时间也回不来。”
祁蕴心里就是一个“芜湖~”,但表面上抿了抿唇,佯装苦恼的模样,
“那好吧,江姨顾叔,那麻烦你们了。”
顾聿在一旁看着这家伙的演技,嘴角抑制不住抽动了几下,怕被发现,低下了头将她的行李箱往里挪了挪,挪到了楼梯口。
江菀看了眼时间,催促两个孩子回房间洗澡去,
“待会下来喝杯热牛奶再睡。”
祁蕴应了好,跟着顾聿上了楼,他才将她的行李箱放回了房间里,就听她叹气,
“唉,等电修理好了我就回去,一定不打扰你。”
顾聿见她还继续演呢,也没拆穿,弹了下她额头,
“好了,老实住着吧。”
祁蕴就捂着头看着那人回了自己对面的房间,她关上房门飞奔扑进了自己的公主床里,双腿交错踢着,
“兜兜转转还是住进来了,命中注定的吧!”
“我可没有图谋不轨哦,我是来好好学习的!”
“我这近水楼台先得学习大腿,不抱白不抱嘛!”
“嗯!”
自认为给自己洗脑很成功的人迅速从床上又爬了起来,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哼着小曲进了浴室。
还别说,虽然她演技不怎么样,但歌唱的还是不错的,“浴室歌手”名副其实。
...
回房后的顾聿在书桌前坐下,整个人靠向椅背,闭上眼就是祁蕴先前说话的那副俏皮样子。
他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最后归结为今天累了,不多时他这边的浴室也传来了淋浴声响。
祁蕴洗完澡也没有磨蹭,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就下楼了,果然餐桌上已经摆了一杯牛奶,杯身温热,她和正在看电视的江菀对视上,朝她比了个心,
“顾聿又不喝牛奶?”
是了,他从小都不爱喝这个,他觉得腥,江菀也没逼他,反正他不喝也长那么高了。
在喝牛奶这件事上顾斯年也难得的没坚持,他想着吃五谷杂粮蔬菜这类不挑食就够了。
祁蕴自然也不会恶趣味的给他送杯热牛奶上去,她一口干了杯里的牛奶,将杯子洗干净后就和江菀说了晚安。
上了楼敲了敲顾聿的门,里头传来脚步声,他拉开门,
“妈,我不喝牛奶......”
祁蕴背着手靠在他门框上,
“哦?乖儿子,妈妈知道了,咱不喝。”
顾聿猝不及防的被占了下便宜,那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过很快就调节过来。
看着她今天一身淡蓝色睡衣,乖得很,可惜只是表面的,
“不困?”
他问的是她困不困,而不是她有没有事。
祁蕴摇头,
“还好,你待会还学习吗?”
顾聿想起她昨天抱着习题册过来找自己的样子,
“你今天有问题要问吗?”
祁蕴又是摇头,然后就听他道,
“哦,我准备睡了。”
意思就是不学习了,祁蕴了然,看来昨晚他是被迫加班学习。
她这回点头了,朝他摆了摆手,
“那晚安。”
顾聿现在确认了她就是来随便聊两句的,
“嗯。”
祁蕴也利索的回房,门关上前就听他补了句,
“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她讶异他的观察力,接着便笑着将头重新探出来,
“记不得怎么办?你帮我吹?”
顾聿这个距离都能看到她微微湿的发尾在睡衣料子上划过时留下的淡淡水痕。
最终他还是平淡无波的留下一句,
“那你就努力记住。”
之后就将门关上了。
他隐约还能听到外头的一句“哼”,都可以想象到那人肯定又噘嘴了。
这头祁蕴边吹头发边嘀咕,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咱女性要自强自立,吹个头发而已嘛,咱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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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顾聿在梦里被祁蕴追着问那个“要不要”的问题,她问他能不能把自己卖他心里去......
最后耐不住她的纠缠他应了声“好”就惊醒了,这让他有种一夜没睡的感觉。
“早。”
祁蕴睡得好,神清气爽的,已经在餐厅坐着吃早餐了,见顾聿出现,目光也没挪开。
直到人在自己对面坐下,才观察出点什么,
“你昨晚?”
顾聿心里一咯噔,下一秒又在心里笑自己傻,梦总不会互通的,果不其然,她说完的一整句话是,
“你昨晚不会背着我偷偷挑灯学习到大半夜吧?”
原来她只是担心自己偷偷卷她,顾聿觉着好笑,
“你猜。”
这回答在祁蕴看来就是承认的意思,她在心里懊悔极了,想着昨晚她难道因为男色而预判错误了?这人竟然偷偷卷自己。
都说成年人的“晚安”不可信,看来现在连高中生的“晚安”也不单纯。
祁蕴咬了口包子哼哼叫,
“你别逼我在你房间里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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