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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疏月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她也不想让老太太觉得自己没有人情味。
  所以她决定说清楚。
  “娘,我是不会回去看我大伯的。那一家子是怎么对我和流云的,您也看到了,压根不把我们的命当成命,说是我爹娘没了,照顾我们姐弟,可活全是我们姐弟干的,饭都吃不饱,流云生病了就往外扔,他们对我们这样,您觉得我还得去孝敬他们吗?世间没有这个道理。”
  萧老太太不住地点头,“可是,我怕外头人说你!”
  “娘,您和爹就是这样的软性子,才会被我奶奶强塞了一门婚事,外头的人爱说啥就说啥,我不在乎,只要您和爹不觉得我是个不孝顺的人就行了。”
  “你可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媳妇了。”萧老太太拍着胸脯说道,“我和你爹要不是你,病哪能好呢?更别说咱家这些日子吃穿都是你挣来的。”
  “我要是说你不孝顺,那简直是黑了心肝。”
  江疏月微微一笑,“娘,这不就得了,你和爹知道我啥样就够了,其余人爱咋说咋说,江家的事儿也跟我没关系。”
  她答应去做菜也不过是想要戏弄他们一下,不成想大伯还伤了手,也好,他那只手可是没少打自己和流云巴掌的。
  也算是报应了。
  话说开了,江疏月心里轻松了,这样就不怕老两口推人及己,担心自己不管他们。
  至于江银巧,选择留在陆家,江疏月也是预料到的。
  她对于那虚无缥缈的丞相夫人之位的执着已经快魔怔了。
  江疏月不回江家,但是不碍着江家的人来找她。
  不为别的,要钱。
  江疏月怕老两口应付不来,吃了早饭就在家等着。
  果然,江老太太来了。
  她怒气冲冲,一上来就质问,还推翻了萧老太太递过来的水。
  要江疏月说,婆婆就是人太好了的,多余给老太太水喝。
  “昨天你跑哪儿去了?”
  江疏月揉了揉头,“奶奶,我这几日累着了,回家拿棵葱的功夫我头疼,想着躺在炕上歇歇,结果就睡着了,醒来都是后半夜了,我想着客人也走了,就没过去,那么晚叫醒你多不好啊。”
  江老太太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咱家出事儿了,你大伯受伤了,赶紧拿点银子给他治。”
  “奶奶,我哪儿来的钱啊,我的钱都给流云治病用了,他那么严重的病,差点死了呢。”江疏月道。
  想跟她要钱,门儿都没有,她宁愿有钱了给路边的乞丐,也不会养着他们。
  “你这些日子也赚了不少钱,就没存几个?”
  江疏月摇摇头,“家里人生病吃药,又是添置东西的,奶奶,我那挣的就是辛苦钱,没有。”
  江老太太瞥了眼一家四口都换了新衣裳,人模狗样的,她就来气,“败家的玩意,有俩糟钱就胡花,我不管,那可是你亲大伯,你没钱那就去卖地,你这些日子从家里拿了不少底气了。”
  “奶奶,那谁能想到大伯会受伤啊?您放心,要不我从今天开始存,下次咱家谁受伤了,我一准能拿出来点儿。”
  江老太太也是被气糊涂了,刚要点头,却琢磨出味儿来了的,“死丫头,你咒谁呢?”
  “那我不存了。”江疏月道。
  江老太太咬牙,“畜生啊,那可是你亲大伯,你怎么能不管呢?”
  江疏月冷冷一笑,“奶奶不说我都忘了,那可是我们的亲大伯啊,您也是我们的亲奶奶啊,流云病了你们可是不闻不问直接丢给我的?试问奶奶您那时候还记得流云是您的亲孙子吗?”
  “我……你……你难道不为了以后想想吗?你堂哥日后高中……”
  江疏月冷笑,“与其等着一个对我不怎么样的堂哥高中,不如指望着我的亲弟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姐姐要让我读书了。”江流云离开了江家,胆子也大了起来,还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我一定会用功读书,我也要考秀才,考状元,将来让我姐过上好日子。”
  江疏月欣慰地点了点头,“奶奶,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有钱也不会再给家里一文钱的,是您自己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道理您该懂吧。”
  “你……你不怕人笑tຊ话吗?江疏月你大逆不道。”
  江疏月冷冷一笑,“您虐待孙子孙女都不怕被人笑话,我这个不被善待的孙女不孝敬你,谁会笑话?”
  “你……”
  “江疏月,早知道我就应该掐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喵!”
  小奶猫突然站在炕边儿上嗷呜了一声,它明明路还走不太稳,却好像已经知道要保护主人了。
  江老太太抬手就要打江疏月,毕竟以前也没少打过,可不丞相,江疏月却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畜生,你要干什么?”
  “奶奶,我当然不会打你,但是以后你也休想再打我和流云一下,否则……上次的出疹子发热我想您不想再尝一遍吧?”
  江老太太瞳孔放大,眉间多了几道竖纹,“你干的?”
  “真的是你?死丫头,你居然算计我们?”江老太太总算明白过来了。
  就说流云那小子的病来得突然嘛。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死丫头,你要遭报应的。”
  江疏月淡淡一笑,“奶奶,是有人要遭报应,但不是我,您说大伯手残,堂哥没中,算不算报应呢?如果是,那下一个又是谁呢?”
  江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心虚了。
  而萧家老两口更是虎视眈眈,仿佛她要是敢动江疏月一根指头,他们夫妻两个就要跟她拼命是的。
  “亲家奶奶,疏月在你们家被当成草,可却是我们家的宝,当着我们的面,你还想干啥?”一向沉默寡言的萧老头儿发话了。
  “就是,想动疏月,先问问手里的家伙?”
  江疏月差点被婆婆给逗笑了,心道,娘,一个水瓢能干啥啊?
  真打起来一脚就碎了。
  江老太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萧家,可还没等到家,就看到江金来拎着菜刀冲了出来,那架势要跟谁拼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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