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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让洲毫不迟疑:“当然不一样。”
  他的皎皎,独一无二。
  柏双没有再多问,答应了应让洲的要求。
  柏双找了一个年轻警员,跟着她进房间,吩咐带来的人准备些小孩子吃的营养品,一会儿要去医院看皎皎。
  应让洲等在派出所院里,看着小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被父母接走。
  小胖子挪到他身边,腼腆问:“皎皎呢?”
  “你找皎皎有事?”
  “我想和皎皎做好朋友。”小胖子双手放在身前,很乖很羞涩,“我喜欢皎皎。”
  应让洲面无表情:“谢谢你的喜欢,我会替你转告皎皎。”
  小胖子顿时欣喜,往应让洲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这是我家的住址,一定要告诉皎皎!”
  话音落下,小胖子羞羞答答,捂着脸跑了。
  应让洲低头看工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平安jie28号谢清迦yaoqing叫叫王元。
  应让洲眼角一抽。
  一句话三个拼音,一个拆分字,皎皎的名字也写错了。
  就……拿着烫手。
  应让洲叠好纸条,放到兜里,等着傍晚给许皎月送过去。
  “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应让洲想去车上等柏女士,刚迈两步,囡囡就过来插话。
  对于囡囡,应让洲没有丝毫好感。
  他绕过囡囡,径直往派出所外走。
  囡囡寸步不离跟上,故意似的问:“那个皎皎呢?是被她的爸爸妈妈接走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应让洲加快脚步,将囡囡甩了几步。
  囡囡小跑跟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要去哪里?你没有家的话,我带你去我新爸爸家吧!”
  应让洲回眸看她一眼,站到上午送他们来镇上车前。
  “我们不认识,请保持距离。”
  “你喜欢这辆车?”囡囡挺直腰板,干瘦枯黄的小脸神气十足,“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新爸爸的车!如果你跟我一起去新爸爸家,我就让你摸摸它!”
  应让洲沉默。
  司机也陷入沉默。
  囡囡继续耀武扬威,指着汽车:“你喜欢这个大家伙吗?我可以让新爸爸也给你买一辆,新爸爸可有钱了!”
  “你新爸爸的车?”应让洲本不想搭理,但她一而再,再而三撒谎,确实让人厌烦,“车上是你新爸爸?”
  司机将半打开的车窗全部落下,看向囡囡,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表情。
  囡囡心底一怕,但心里有股劲儿,继续嘴硬:“他才不是我新爸爸,他是我新爸爸的司机!司机你知道吗?你看过电视吗?大人物都有司机!你看过电视吗?黑黑白白的,还有人!”
  应让洲没搭话,看到柏双过来,他罕见地迎了过去。
  柏双惊讶,一阵比划:儿子,你吃错药了?
  应让洲懒得提起囡囡,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向不在意。
  “现在可以出发去县里吗?”
  柏双比划:还要等一下。外婆中午做了羊排,要送来几块,让我们拿给皎皎吃。
  “好。”
  囡囡见应让洲和柏双在交流,又跑了过来,打量的目光落在柏双身上。
  “你是他的妈妈?还是个哑巴?”
  柏双瞟了囡囡一眼,明白了应让洲为什么避开她。
  这种充斥着恶意的小孩,确实令人不喜。
  柏双不愿搭理,带着应让洲走向他们的车。
  谁知,囡囡继续跟着他们,喋喋不休:“你们很喜欢这辆车吗?这是我新爸爸的车,很漂亮吧!很贵的!”
  柏双听得烦,拍拍应让洲,示意他赶走囡囡。
  只是,不等应让洲开口,一个穿着体面,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拉住囡囡,将她往自己身边拽。
  男人张口就是呵斥:“你乱跑什么!我是看你听话,才收养你,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再这样,你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囡囡咬唇,小心翼翼仰头,指向应让洲:“爸爸也收养他吧,他很可怜的。”
  应让洲:???
  柏双:???
  中年男人眼神令人很不舒服,笑起来露出一口布满茶渍的牙齿:“你们是单亲家庭吧?”
  紧接着,他用审视的目光梭巡柏双,对她评头论足:“看你长成这样,还有车,不会是哪个大款的二奶吧?带个拖油瓶,还想嫁给我?真不知道你这种女人怎么想的,不自爱,还想做梦找个优质男人接盘?唉……”
  柏双不能说话,但她可以动手,刚要有所动作,应让洲拉住了她。
  “这里是派出所。”
  柏女士微蹙眉,有些不甘心放走满口污言秽语的男人。
  中年男人闻言,更是放肆,脸上的表情也嘲讽轻蔑。
  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应让洲就拿出一把小刀,冷静而迅速插到男人大腿处。
  距离他“第三条腿”只差两厘米。
  “啊——”
  男人惊恐大叫,想要抬手去打应让洲。
  应让洲后退一步,目光沉静如水,把玩着染了血的小刀:“轻伤,略施小惩。烦请尊重每一位母亲。”
  “你——你就是个恶魔!”中年男人大声呵斥,试图喊来更多的人,“大家都来看看啊!有恶魔!杀人了!杀人了!”
  看热闹的人还没到,警察先围了上来。
  应让洲慢条斯理擦拭小刀上的血迹,温声解释:“抱歉,刚才打闹,误伤了他。我们会赔偿他医药费。但是他侮辱我的母亲的名誉权,涉嫌诽谤,希望警察叔叔能对他进行批评教育。”
  中年男人疼得龇牙咧嘴:“你放屁!你妈妈年纪轻轻就有车,你爸爸还不在,不是二奶是什么!”
  “这位同志请住口。”年轻警员皱眉制止,“未明真相,请勿定论。你是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要对说出的话负责。”
  中年男人一听,立马怂了,但是他受了伤,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赔钱!她儿子伤了我,就得赔钱!我要五百块!”
  年轻警察见他胡搅蛮缠,正想批评教育,就见应让洲拿着小刀,在男人身上比划。
  “可以给你五百块。但你的伤必须值五百块。”
  说着,应让洲朝男人扎过去。
  “啊——救命啊——”
  中年男人被吓得撒腿就跑,钱也不要了,囡囡也被他落在原地。
  应让洲收回小刀,眼角扯一抹嘲讽:“窝囊。”
  年轻警员表情复杂,小声跟柏双说:“姐,你回去好好教育孩子,我看这孩子挺危险的,可别酿成大错!”
  柏双点点头,拉应让洲上了车。
  汽车启动,囡囡才反应过来。
  车是应让洲家的。
  她小脸青一阵白一阵。
  “叔叔,你可以帮我问问刚才的阿姨,她家缺孩子吗?我什么都会做!我很乖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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